说到最后半句话时，她似乎将自己也逗笑了，自嘲般地勾了勾。

    闻言，步瞻亦是一怔。

    一个是字卡在他的咙里，半天发不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他只站在原地，冷风萧瑟，轻扬起他宽大的衣摆，也将她的话送至耳边。

    她抿了抿，觉得好笑：

    罢了，我在说什么。步幸知，你没有心，自然也不懂什么是。

    但这不怪你，步瞻，从某意义上来讲，你也是个可怜人。

    我只是希望，从今往后，你追逐你想要的，莫再牵扯上我了。我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普通人，受够了这样胆战心惊的日。无论是你的，或是你的恨，我都消受不起，求求你，步幸知，放过我好吗？

    秋风得周遭生起一冷意，更得桌案上灯火明灭恍惚。说完这些话，姜泠也不等他反应，抓住薛才瑾的胳膊便往外走。

    见步瞻未拦，周围人自然也不敢挡着，只好微侧过，给二人让一条。

    就在姜泠将要迈过门槛的那一瞬

    一直静默着的男人忽然回过神，抓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她腕间力微沉，抬眸。

    我今日很累，无力与你周旋，求求你，放过我。

    她的声息很弱，面也有几分憔悴，如一朵将要枯萎的，看得步瞻心微痛。他手上动作顿了顿，终于，哑声声音：

    好。

    他不她了。

    他定决心，从此以后，再也不她了。

    见他这般，姜泠不禁到意外，但不容她再细想，女意识地回手。步瞻低垂着眉睫，看着对方将手冷冷走，外间天已晚，天际盘旋着朵朵乌云。

    好似又要落雨了。

    周遭的清香被冷风散，空气中残存着火焦味。他挥散了众人，站在窗牖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