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旻站直了，朝她：辽东纪氏，单名一个旻。

    纪旻。

    对于此人，她有些印象。

    他是纪家画馆的大当家，父辈在京都官，算是当地颇有名气的矜贵公。

    为表激，十七娘站直了，朝他拜了一拜。

    他笑起来时，角带了一对浅浅的梨涡。送完伞后，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事，低朝她：

    姑娘便是那名动江南的十七娘？今日一见，果真名不虚传。

    女低，抿了抿，未答他。

    见她不语，纪旻自顾自地：听闻姑娘，如今是季公的人。

    十七娘掩去中落寞，声音很低：我算不上是他的人。

    纪旻一愣：姑娘，怎么了？

    没、没什么。

    她别开脸，啪嗒一滴豆大的珠落在她颤抖的眉睫上，女郎的睫羽颤了颤，继而又压视线。

    她算是季徵的人么？

    即便被季徵赎，对方也不曾碰过她。

    他甚至，都未怎么与她单独相过。

    好似那日的一掷千金，不过是酒后的临时起意，他这样名誉京都的才，似乎很是在乎自己的声誉。他看不起她，甚至有些嫌弃她，嫌弃她的，嫌弃她是不净的姑娘。

    季徵虽然嘴上不说，但她也是知的。

    他这样好的男，侧应当是门当对的世家小，不该是她。

    这躯残败柳，会辱他的清节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，十七娘再度低去。

    面前忽然多了一方净的素帕。

    她抬起，纪旻正将帕递过来，他面上似乎写着不忍，底有着淡淡的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