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泠了一气，缓缓：

    刚开始我甚至都不敢去恨他，我只会一遍又一遍地怀疑自己。我怨恨我为何会上他，我怨恨自己的不争气你知吗，这觉真的很折磨，压得人本不上来气。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闪过那个可怕的念，我心如死灰，但我必须要活着。

    我还有家人，有父母，有弟弟，还有我的孩。

    柳恕行微垂帘。

    他的鸦睫密纤，遮挡住底晦涩的绪。

    男人微微屏息，声音中竟多了几分试探般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他问：那你现在呢，你现在是他，还是恨他。

    姜泠的形滞了滞。

    她立于窗边，侧是呼啸的冷风，隔着一窗，她只觉得上极冷。

    先前，她曾听过人说，时间会冲淡一切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她早已分不清自己对步瞻的是单纯的或恨。每当自己一想起那人时，总有一很奇怪、很莫名的绪萦绕于她的心，说不清不明。

    姜泠转过，凝望向窗外。

    风雨飘摇，方了芽的绿叶被雨拍打得一片狼藉。冷风乍一掀，便有残枝败叶簌簌而，看得人心有不忍。

    这么绿、明媚的。

    就这般消逝于满城风雨之中。

    她不知一场雨何时再来。

    我并不知晓。

    于柳恕行的目光中，姜泠摇摇。

    我从未想过，但无论还或不，我都不敢再了。

    夜汹涌而至，随着穿堂而过的冷风，拂男人的瞳眸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