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野渡从脚的位置拿一个塑料袋，里面有矿泉和一些面包零, 递给后座的林知言：“你去城, 落脚的地方找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林知言接过东西, 。

    她打开手机里保存的地址，递给司机。一千五百公里的路程, 换一个崭新的开始。

    这一场大火完全是个意外，林知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“假死”骗过霍述。现在是科技时代, 不是没监控、没dna技术的古代背景，更遑论霍述智商超群, 想要瞒天过海本就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所以, 只要拖住他半日就好。

    半日以后, 她应该已经远在南方海滨, 混了茫茫人海之中。届时霍述的本事再大，只怕也鞭莫及……

    当然，林知言并不觉得自己有如此份量，值得霍述去大费周章。

    或许从一开始, 他在意的只是“实验样本003号”，而不是她这个人。

    林知言拧开矿泉瓶, 一气喝了大半，被大火烘烤得涸燥裂的嘴这才稍稍缓解。剩的半瓶浸透纸巾, 将脸上、手上的脏污一净，掌心有伤，还好不算太严重。

    她上外的兜帽，蜷缩着倚在车门上，疲惫到极致的渐渐放松，意识往无尽的虚空沉沉坠去。

    副驾驶的成野渡回看了，林知言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悄悄解开安全带，脱上的工装外，反手轻轻盖在她的上。

    林知言的睫很，发梢被大火燎得焦黄蜷曲，秀气的眉微微蹙着，一楚楚可怜的恬静。

    成野渡恍然觉得，这大概是他离林知言最近的一次——不是理意义上的远近，而是心理防线上的亲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