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弥陀佛，阿弥陀佛，九天神佛在上，小女可没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。此番火，也只是想以其人之、还治其人之，并非要害人命。

    恶鬼退散，恶鬼退散。

    心慌意的苏清方一路念经，一路小跑，不期又撞到一个人，吓了一。

    定睛一看，原是去而复返的岁寒。

    苏清方拍着脯，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岁寒一手拿着披风，一手提着灯笼，奇怪问：“姑娘，你去哪儿了？我找你了好久。那边怎么了，闹哄哄的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”苏清方赶忙拉上岁寒往回走，不让她多好奇，只，“就当今天没来过，知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岁寒懵懵懂懂答应，不疑有他。因为岁寒心中，姑娘是天底最聪慧的女，说的总没有错。至于为什么不是天底最聪慧的“人”，因为还有平公，也是聪明的。若姑娘当了最聪慧的人，平公只能屈居第二了。

    此夜，苏清方未得好眠。

    一来为撞鬼之事——冷静来再想，苏清方确定，自己撞到的，是个人，板敦实。跑回去不见人影，大抵是上岸离去了。

    二来，苏清方纵火也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，回来后越思越怕。但都了，总得有价值。

    男女偷，在卫氏这样的清之家，是决计逃不掉责难的。及至天亮，苏清方便让岁寒私去打听打听卫滋那边的消息。

    偷偷打听，苏清方再三调。

    岁寒也机灵得很，和别的丫仆妇闲聊闲叙，状似无意地提起昨夜失火的事，一来二回便明白了个大概。

    卫八郎与母亲边的侍女晓苟且，被一众人看了个现形，卫八郎却说是晓勾引他。三夫人一时气恼，竟将晓活活打死了，又觉此事有损名誉，压了来，不叫宣扬。

    然则这孽事哪里是随便能压来的，不一天，已经在仆婢间传遍了。

    “晓死了？”苏清方震惊不已，“卫滋不是说要纳她为妾吗？怎么又倒打一耙说晓勾引他？”

    话一，苏清方就想明白了。众目睽睽之，那样不面的事，把过错推给人，自己才好挂起。

    可怜晓受劫，卫滋却毫发无伤。

    苏清方抿垂眸，心莫名浮起一恼火与愧疚，招岁寒附耳过来，叫她私底给晓家人送三十两银以抚，再将卫滋薄寡恩之事说与府外小乞丐，给些银钱，叫他们唱诵几天。

    最好闹得京城里的人都知。

    卫老八想造势她就范，她也给他造势，揭揭他薄幸懦弱的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