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没理会他们的沉默，他迈过了低得可怜的栏杆，站在了那狭窄的边缘。

    后面的几人因为他一时的摇晃，心脏猛地走上前几步，被他扭过开阻止。

    褚亦州被他折磨得脸发白，但最终还是妥协了，“我们不过去，你站稳，好好站稳。”

    宋站稳后，了气：“我生了病，不是亲戚还是家人我都分不清，公司辞掉了我，朋友也觉得我是个怪人远离我，我的生活一塌糊涂，看不见未来的任何希望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黎郑恩不嫌弃我。”

    褚亦州眉心轻轻拧起，拧了不赞同，“他没那么单纯，他和你结婚是为了……”

    宋淡声打断他：“我知他和我结婚是想让我转移资产，填补他的资金漏，我也看到了那份资产转让书，但有什么关系？他对我很好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想一直和他过去的，但你们毁了这一切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在我不知的时候把他杀了，连尸骨埋到了哪里我都不知，你们不尊重我，把我当玩，知我脸盲还要欺骗我，自从遇见你们，我的生活没有一天不是糟糕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讨厌你们。”

    风声实在太喧闹了，宋的声音传过来支离破碎的，但没有一句他们没有听清，一一个“糟糕”、“讨厌”，他们都听到了。

    褚亦州不知自己是怎么发声的，他像无能发怒的狼，睁睁看着宋在危险的地方晃来晃去，但什么都不了。

    他嗓音变调地承诺：“我歉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弥补。那个公司裁了你，明天我就让他们把你请回去，我会找医生治你的病，国治不好，我就把国外的医生抓过来，只要你今天好端端从那里来，我后半辈都被你驱使，你说什么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甚至还说：“还是说你想让我给黎郑恩偿命？怎么样都可以，你把迈回来！”

    宋摇摇，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褚亦州这话几乎是把生死权都到了他手里，只要他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褚亦州的生死，可宋还是摇，他看向褚亦州，慢慢勾起苍白的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很耀的笑，如果不是时机不对，褚亦州都想把人拉过来死死搂住，他的心脏持续漏。

    一秒他呼都停了，他看见宋微微往后倾，倔又决绝地说：“我要你们每晚都梦到这一天。”

    后面几人听到这番了无生趣的话，直觉不好，脑一直接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然而他们没赶上。

    宋没有一丝犹豫向后仰倒，等到他们到了栏杆边缘，伸手去捞宋时，宋已经直直坠落了去。

    林遇毕生都没跑这么快过，他一脚踏上栏杆向伸手，可也只捞到一秒被风起的衣角，掌心里空落落的觉死死攫住他的脑海，他几乎有想哭：“——宋！”

    宋微微闭上了，一开始他还能听到他们失控的喊声，后面就听得很模糊了，一声叠一声的呼唤，在烈日空中绝望到让人浑发冷。

    死人难以忘记，死人最刻骨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