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起来后，宋开始收拾屋，秦昭也没看着，他们起烛火，从半夜到寅时一直在忙碌，途中换了好几油灯，累得气吁吁才在天亮后把屋收拾一个能看的样来。

    秦昭在军营也苦活，他还好，没有太累。

    小皇帝却完全被透支了，他趴在桌上，将半张脸贴住胳膊，无言歇了会才抬眸：“秦昭，你没有上八字墙，那些官兵不会抓你，你可以拿上些银两回军营里去。”

    秦昭抖着袖又往盆里加了一块木，叹息：“我不放心陛，等再住些时日看看况再说罢。”

    他收拾屋的时候往地上铺了一张草席，是打算期住的架势，小皇帝看来了，所以才告诉他他不必一起当亡命徒，他还有别的路。

    但秦昭暂时不打算走，小皇帝这些天待他不薄，经常不要命地赏赐他玩意儿，他住皇城的这几天，小皇帝赏他的钱比他在军营里一整年都多。

    小皇帝看着不会烧饭，更不会搬箱累活，怎么生存都是问题，他实在放心不来。

    小皇帝忙活一晚，说完那几句话便耗费掉了最后一力，他见秦昭态度决，也不再劝，慢吞吞将整张脸埋胳膊里闭上睛。

    秦昭把最后的墙角收拾来，将屋里的木一摆整齐，这才转去看小皇帝，小皇帝已经睡了过去。他愣了愣，在包袱里翻一件厚衣服披在桌边熟睡的人上。

    他同样也已经力耗尽，蹒跚着脚步走到草席旁，抬起两条脱掉布鞋，连发簪都未摘就一扎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两人昏昏大睡到天亮，天边泛起鱼肚白，宋先一步醒了，比睁开睛先一步发生的是他整个的酸痛，宋控制不住地发嘶一声。

    秦昭觉比较轻，宋只发那一声就把他吵醒了，他着窝爬起来，大惊小怪地问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宋抬手了酸到发麻的肩膀，又用力捶了几，好不容易才压那阵酸麻。

    他转过看了看周遭的破烂屋，又看了一外面已经停雨的林，心里的小人了宽面泪，原来昨晚的造反不是在梦啊。

    宋没太垂丧气，他肚有些饿了，捶捶便站起来对秦昭说：“没事，我想我们该去买东西了，我这回来带了些银两，应该够几个月的开销，我们上街买多些能放的粮回来。”

    秦昭手脚从草席上爬起来，手掌刚压上去就被戳一滴血，他忍着不叫，把那滴血蹭到衣服上抹了把脸才说：“好，我这就去街上买，陛在这待着便好，街上都是官兵，陛门的话容易被他们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不打，我遮严实了就行，”宋用手拍了拍桌上的斗笠，让他放心，“你总要回军营里去的，我得提前认识路，习惯一个人去买东西。”

    秦昭拗不过小皇帝。

    虽然现在小皇帝已经不再是小皇帝，但他对皇权的畏惧永远都消不掉，他只能答应，拍了拍衣服和小皇帝一起了屋。

    街上的官兵比昨晚还要多，简直是隔一段路就会现一队，街摆摊买卖的百姓有些被这阵仗吓到，但没太影响生意，还是该买就买，该卖就卖，日总是要过的。

    视野里铺天盖地全都是于胶怜的画像，有几张没粘稳掉在地上，被路过没看到的行人踩了几脚，颇有大势已去的荒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