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们知卫二爷如今生死不明，而这卫家唯一会拿枪、唯一在军政得势的人，只有卫澹生，该是他留找二爷的。

    时间不早，卫澹生不能再待了。

    他一个个扫过后面的人，到底没多说，最后说一句小娘保重，转大步上了车。

    看车远去，宅前的卫摇厢目光闪了闪，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，却是被苍老伛偻的老家拦住，老家望着他，中亦有几分悲痛，可还是劝说：“二少爷，您不能去。”

    见卫摇厢看过来，老家轻叹了气：“如今这世，弹不睛，在这平城多待一天都是危险，您还有大好前程，千万不要去送命，我只是个人，没卫家之前还是个被役的九，二少爷您和我不一样，您是二爷的孩，大少爷不在，只有您一个能拿话的，只有您能保护小姨娘。”

    “二爷现在不在，大少爷也走了，二少爷就当全了我这个老人的心，让我还能一直待在卫家侍候报恩，和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
    这年代动浮华，没有人能猜测到明天的光景，就像他们前一天还是平城富甲一方的大门大，后一天可能就要变成阮羞涩的逃亡客。

    大家都被局势推着，总会失去些什么，只能尽可能抓着边人。

    卫摇厢看了车旁边的宋，睛垂来，低声说：“我不走，我只是……害怕这一次分别，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大哥。”

    宋不知卫摇厢这边在说什么，他踩着轿凳准备上车，刚伸一只手，突然想起上回从洛雍家里来，洛雍借了他一件衣服披着，那衣服他回来便洗涤晾晒净了，但一直还没还给洛雍。

    他从轿凳上来，匆匆对旁边的小厮：“我去一别的地方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宋一路赶慢赶跑到了熟悉的小巷，了两气，上去敲门。

    洛雍总是开门很快，见到是他，眉梢微弯，挪动着椅给他让一条来，等他来就开门给他去泡茶。

    他不问宋为什么来，上次他就说过，宋随时随地都能来找他。

    宋脸颊扑红着，跑得有些急了，而且想到上次叫洛雍躲衣柜里的事他就窘迫，局局促促地喝完洛雍给他的茶，把手指缩回了袖里。

    他把手里一件净的衣裳递给洛雍，本来想说一声谢谢就走，可临走前他见到洛雍的双，脚步又停了来，皱眉：“你知平城上要打仗了吗？”

    洛雍声音温和：“知。”

    宋又去看他的：“那你不跑？”

    洛雍见宋看自己的，大肌微绷，他掩饰地扶了扶镜，说：“会跑的，但不是现在。”

    以前平城也打过仗，那些日本人手段卑鄙，在百姓喝的井、吃的菜地里投毒，以这方式让平城现瘟疫。

    洛雍的族里人被毒死过几个，他担心这次那些人又会往平城的临海里投毒捣，想先去安置族里尚且还年幼的几条小人鱼，带他们搬到其他海域。

    洛雍抬温善地看着宋：“我看见许多人都准备避难了，你今天匆匆忙忙过来，想必也是要走吧，你准备去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