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墨先是去看地上小声掉泪的宋，又去看白野的右手，用力攥住的拳蓄势待发，好像一刻就要对他的脸砸上一拳。

    但霜墨无所谓他打不打自己，他只是没听懂白野说的话。

    每一句话都是熟知的汉字，怎么凑在一起就怎么听，怎么难以理解。

    他好像从到尾，就说了四个字：“你是男生？”

    哪里有说杏话题，哪里有扰。他生以来连别人作业都没抄过，在最大的气上也没对别人说过一个脏字，怎么可能是那人？

    从来没有人这样说他，这样污蔑他。

    霜墨本该到愤怒和冤枉，可他一垂，看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无比可怜的人。

    看他睫颤抖，看他小脸透，看他为了来见他穿的黑丝袜、破的小……就好像自己真的错了事，还是罪大恶极的那。

    哪怕他不知自己真的了什么。

    霜墨薄张了张，似乎是想说话，但在最后关却没有发声音来。

    因为这个时候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了，刚才小甜今坐在他肩膀上时，他的确觉到了有东西在硌他，加上小甜今的实在平得过分，他一时之间才产生那怀疑。

    但事实上那觉并不明显，而且很大可能是小甜今装在袋里的手机。

    他大概真的冤枉了小甜今。

    对一个女孩说那样的话，无外乎是一侮辱，有哪个女生愿意听别人问自己“你是不是男的？”，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问了那句话。

    霜墨低去看宋尾不停溢来的泪，一时竟有些后悔，他手指微微动了动，想要伸手扶起宋，却被白野的躯结结实实地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”霜墨只能站在半步远的地方，轻蹙眉说，“我是无心的，没有想过扰你，你……别放在心上，我以后不会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他见宋不愿意搭理自己，沉默片刻，说：“现在很晚了，我先送你回去。明天我会向你赔罪，不你提什么要求，我都会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钱也好，过分的要求也好……”

    宋打断他：“我不回去。”

    霜墨放低声音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白野其实也想问，这么晚了怎么还能在外面，多不安全？但他了脑，这个时候不适合说任何话，他很明智地保持着沉默。

    宋用手了睛，“我宿舍有门禁，现在回也不去了，刚才来的路上有一家酒店，我今晚就在那里凑合一晚吧。”

    他脸搭在膝盖上，两边被挤一些，像是刚端锅的柔糕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