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听见，还被这么一字不差复述来，尴尬得差分不清自己的和脚。

    江珉随慢慢垂视线，用手指了一宋的肚，才曲起来重新放回到边，“晚上不是还没吃饭吗，为什么不吃，不饿？”

    “卧槽，活见鬼。”庄自服忍不住爆，“我居然也能看见队关心别人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那句话其实说关心还不太够格，但如果说的对象是江珉随，那意义就完全天翻地覆了，甚至可以说比关心还要更一个程度。

    所以，庄自服抓心挠肝地想要知，江珉随究竟把谁带来了极乐城？

    一个看人从来不正看、多说几句话都嫌烦的人，会对谁那么温柔地说话？

    男生还是女生？

    说实话，庄自服刚才没有听清，光顾着惊讶了，而且那个人说话很轻，他实在没分清。

    庄自服想了想，还是决定直接贴脸问：“队，你带回来的人是女生还是男生？是你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江珉随沉默一秒，突然把手机拿开：“哦，我也不知他是我什么人，我让他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庄自服纳闷：“队你跟我开玩笑呢吧，是谁还能不知？”

    手机莫名其妙就到了宋耳边，宋呆呆地眨了眨，反应过来后耳尖立刻蒸熟了，他握右手往江珉随胳膊上用力撞了一，摇说不要。

    接着就对江珉随型，说“是朋友”。

    江珉随把手机拿回来，“他说现在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胳膊又猝不及防挨了一拳。

    什么叫现在，以后、将来也一直是好吗？

    宋想让江珉随改掉说辞，但江珉随仿佛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，对庄自服说了句“带完饭上二十层”，就把电话挂断了。

    之后也没给宋哼哼唧唧骂他的机会，走到门将走廊的灯打开后，偏对宋说：“走吧，带你去见污染之源。”

    宋知江珉随在转移话题，但他还是成功被带偏了：“污染之源，是最厉害的魇……的意思？为什么你要带我去见那东西？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宋猛然一顿，他看见江珉随黑的睛缓缓移，定在了他上。

    宋心一坠。

    他见过江珉随以前看谁都不耐烦的样，也见过这几天对他完全不同的神，但还从来没见过像现在这样，幽暗的、探究的，像在看一个……谜团重重的未知题。

    气氛死寂了足足半分钟，在宋快要挨不住的时候，江珉随终于开：“每晚十一，是魇的‘发作期’，他们上会散发大量的瘴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