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，温悯不顾被撞歪的背筐，突然扔手里的东西跑到了床边，他一手撑着床，一手伸过去放到了小宋的额上。

    宋看着温悯沉沉的脸，歪了歪：“你是说有？我摸摸……”

    他把手从被里拿来放到额上测温，“哎呀我怎么摸不来，和平常是一样的呀？不过脑袋有乎乎的，没关系，我多喝排排汗就好。”

    温悯转就拿起壶，往床空着的杯里倒了一些，他用手势嘱咐宋趁喝掉，接着就从柜里拿了一沓纸放袋里。

    后衣角忽然被拉住，温悯转过去，就见宋用黑黝黝的睛望着他，问：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温悯沉默片刻，从袋里拿一张纸，熟练地在上面写字，最后一个比划完成，他把纸翻过去给宋看。

    【你在发烧，我去问爸爸妈妈拿药。】

    往日里笔走龙蛇的字，此刻有些潦草。

    小宋将那一行字逐字逐句看完，抬起，用一若有所思的神看向了温悯，他的目光中有迟疑、有劝阻，却唯独没有期待。

    然而不待他什么，温悯已经转走到窗外，双手攀住梯向塔楼方走了去，等到小宋想说什么的时候，他中只剩窗外一只握着梯的苍白的手。

    那抹苍白成了塔楼里唯一的亮。

    温悯父母住在村尾的一家砖瓦房里，比起其他村民的落魄，两人的条件还算好一些，还建着一个搭着瓦片的小院。

    温悯似乎对来这里的路了如指掌，几乎是跑着过去的，他一路跑到门前，因为没有刹住车，整个人都掼到了门上。

    很结实的“咚”一声，温悯的额顿时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但他似乎觉不到痛，动作也没有迟缓，抬起手开始急切地拍门。

    他上衣服还没换，全都是半半，另一只手放在袋里攥着纸和笔，时刻准备拿这些来和等会开门的父母。

    温悯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中有着一丝期待。

    然而——

    没有开。

    门静悄悄的，没有人来给温悯开门。

    温悯固执地拍了五分钟，终于停来，双手贴在门上把脸凑过去，试图在门里看一里面有没有人，可惜门里面还有门，他无法窥探到一丝一毫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在无用功，温悯放弃了，他沉默地转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