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吓坏了你知吗？我真的，在旁边不敢动弹，只是这么抬看着。

    “原来羌人被送到这边，就是被屠宰，跟那些羊猪狗一样，不，比它们还不如。

    “祭祀开始了……我都不知祭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，我被人拉扯着换好了礼服，跟在你祖父背后，走在一群大臣之中，看着大王，那个个并不的大王，一步一步沿着阶梯走向了最，对着上苍祷告，请先祖们庇佑。

    “那些原本被宰杀的人牲，都被当了祭品摆在这。

    “你知吗我现在闭上，我闭上都是这几幅画面，它们翻来覆去、翻来覆去，像是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才知……他们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？”李平安有些不解。

    姬昌叹了气：“就是，大一的诸侯，为大王镇守边界的诸侯，都一样，都有过类似的经历，都被这幅画面所震撼，大王就是要我们害怕、恐惧，然后啊，突然有一天，我在家里接到了你祖父的棺木，打开棺木……他就像是人牲一样，被拆解成了一块一块的，被送到了我面前，然后大王的使者告诉我，我从今天开始就是新的西伯侯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平安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姬昌抬看着他，目中的神无比复杂。

    他低声：

    “你知吗旦儿，我其实从不敢去想，怎么为你祖父讨个说法，你祖父并没有谋反，他为商王东征西战，为商人开疆扩土，最后得到的就是这么个场，我不服！但我又不敢不服！

    “在今天前我一直想，一直想、一直想，商人与天上的神明是如何沟通的？

    “整个商国，只有大王知如何与神明沟通，那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假的？是商王为了哄骗我们，吓唬我们，故意这么说的？

    “其实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，他们都在这么想。

    “然后，我就开始偷偷的学他们的祭祀之法，研究人牲的祭祀步骤。”

    李平安怔了。

    他想到了那十几白骨。

    那可能……并不是修地窖的工匠……

    姬昌苦笑：“但我本沟通不了神明，我的占卜也时时错，每次当我以为我找到了规律，但后面却发现，规律都是错的，无迹可寻、真的无迹可寻，你来看，这些卦象！这些刻录！我真的找到了一些规律，可这些规律，跟神明无关啊！我甚至可以预测到，什么时候会雨，什么时候会刮风，而且大多时候都是准的！”

    李平安暗自。

    六十四卦暗合天之数。

    “唉，”姬昌似是释然了，“今日才得知，神明早就没了，没了！哈哈哈哈！哈哈哈哈！没人再护着商王了！他们的先祖，他们一直供奉的先祖，都没了！”

    他大笑了好一阵，随后看向李平安，目光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姬昌低声：“旦儿，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，你必须如实回答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父亲您会杀了孩儿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李平安笑应着。

    姬昌微微一怔，袖中藏着的匕首缩的更里面了些。

    第10章 姬旦遭囚

    “旦儿你说什么胡话。”

    姬昌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，在一旁火盆的照耀，他沉重的抬纹似乎布满了沟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