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冷着呢。

    这句话，过去湛云葳不知听了多少次。

    但那时，他还不是臣贼，是杀邪祟的彻天府掌司，挡在灵域与渡厄城的垒之前，造许多惊才绝艳的灵，护卫着王城与人间。

    他的嬷嬷曾告诉她，说：“他倒也并非这般凉薄，唯一那温，给了曲小和他那个哑，再容不得旁人。”

    湛云葳远远望着那人。

    她与他相的时日甚少，脑海里一时竟然也不记得他到底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唯一记得他有一双锐利冰冷的眸，垂眸看人时，带着一凉薄意味。

    如今这双也瞎了，他的模样彻底模糊起来。

    她压复杂心绪，双指碎符咒，悄无声息跟上黑甲卫。

    天一黑来。

    大雪未停，囚车驶繁华街，行至丛林，黑甲卫停歇息。

    谁也不想在大雪中押送犯人。

    黑甲卫叹了气，止不住抱怨：“真是晦气，摊上这么个活。”

    偏偏陛还要他游街示众，受尽屈辱而死。他们这些黑甲卫，也不得不在夹杂了邪气的大雪中走好几日。

    “没办法，陛恨他。”

    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，陛仅有三，却尽数死在越之恒手中，他恐怕恨不得生啖了越之恒的血。

    矮一些的黑甲卫疲惫：“我去放个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人皱了皱眉：“快些回来，别岔。”

    矮黑甲卫哂笑：“能什么事，他的枷锁上有陛的圣符禁锢加，越家叛众已全伏诛，他这样的人，难不成还有人劫囚？”

    “你别忘了，他还有一位前夫人，万一那湛小对他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矮黑甲卫愣了愣：“不可能吧，不是说他那夫人，是他抢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，慎言，赶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