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喂药更奇怪，越之恒本来都拿起了药碗，注视了一会儿少夫人的，对石斛说：“你来。”

    湛云葳虽然退了，却一直被梦魇着。

    石斛怕她躺呛着：“大公，您可否扶一夫人。”

    越之恒微垂了眸，只得让湛云葳靠在自己怀里，石斛看不清越之恒是什么神。

    湛云葳退了，一会儿功夫就凉来，石斛喂她喝药也省心，但凡喂，湛云葳都张喝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还是有少数药从她嘴角，石斛连忙想找锦帕，抬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湛云葳角轻轻了。

    越之恒照旧神淡然，这幅场景却让石斛看得莫名脸红。

    后半程明显顺利多了，锦帕预备着，也没脏湛云葳刚换的寝衣。

    折腾一大通，天都快亮了。

    石斛说：“少夫人没事了，大公您也休息一会儿罢。”

    越之恒在净手，他盯着中自己的倒影，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石斛走了，湛云葳还没醒。

    越之恒走到床边，垂眸看她。湛云葳的气明显好多了，昨夜还是霜打茄般，如今仿佛又注了明媚的生机。

    退以后，她再也没有梦呓过，也没再逮着人叫娘。安安静静的，十分乖巧，看不那日半分用控灵术叱咤风云的气场。

    越之恒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，更没想过，湛云葳会护着他。

    二夫人瞧不上他，他是知的。府里的老人，大多也清楚他的来历，只不过对此讳莫如。新府的人，又不敢招惹他。

    他这一生，实在太少有人为他抱不平。

    久了，就连他自己也以为，仿佛从未受过不公，或者他自己就能加倍奉还回去。本来也没什么，他都习惯了这样。

    而且他现在比所有人都过得好，不是么。

    可偏偏就像有一条线，在细细收他的心脏，有些疼，有些涩，陌生得令人发笑。

    念及自己误会之说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