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认今日的不矩之言，一来自对越之恒的憎怨，其二便是想知泱泱的心，到底弃他到了哪一步。

    可她哪怕生他的气，当面斥责与他使，也不会再比一句“师兄到底是师兄”更伤人。

    他并非天生就清正温顺，剑骨、仙门，像压在上的重担。他只能被迫沉稳，无无念。

    少时为了让他修养，师尊命十来岁的他看佛经。他看不去，每每总会被责罚。

    佛经里写，一切恩会，无常难得久。生世多畏惧，命危于晨。[1]

    师尊说，无常，唯有他的剑能伴他一生，可他不信，他偏要一争，偏要一试。

    到了今日，方觉绵绵密密的痛。

    越之恒输了，他何尝赢了什么？无剑反噬，丹田一片剧痛。

    走很远，曲揽月抬看了越之恒。

    越之恒冷淡垂眸，咽间涌上的血气。

    曲揽t月转着伞柄，世间一事么，来来回回俨然就那几样。

    曲揽月脑海中细细回忆湛云葳的神，不由心生怜。

    “你说那样的话，就不怕湛姑娘当了真。”

    说什么若知是她，便不会救。越之恒的语气太冷漠，自己乍一听，也以为是真的。

    可若真这样不在意，空气中便不会有这般郁的冰莲香气。

    要她说，湛姑娘也不见得对她师兄有意，她这个局外人看得分明，当时湛云葳分明是皱了眉，不解斥责。

    但当局者迷，曲揽月不指望他们任何人看清。

    “掌司大人，告诉你一个秘密，你猜我这几日发现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