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的明珠光不算很亮，她裹着新的披风，坐在桌案边，神略微迟疑。

    越之恒安静地等着。

    他其实很想告诉她，他什么都不缺，今夜已经收到了最好的贺礼，湛小大可不必如此纠结犯难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，她定决心似的，从上拿一块玉。

    那是一块粉的玉，泽莹，就算在灯光，也隐约能看价值不凡。

    比起男常佩在上的玉石，这块玉更像是女所拥有的。

    越之恒不动声：“给我的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递过去，“这是……我的命玉，你愿意接受吗？”

    越之恒骤然抬。

    虽然他对御灵师很多东西都不懂，但亦知命玉是什么。

    他沉默许久，声音略哑：“湛小知自己在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湛云葳轻轻。

    越之恒垂着眸，视线落在她的命玉之上。他终于猜到湛云葳这几个月了什么，这块命玉原本是在裴玉京那里的。

    而今她取了回来。

    越之恒很早就明白，王朝这一场赐婚，湛云葳所在的仙门是不可能承认的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命玉的换，亦没有喝过合卺酒，一开始就很荒唐，他最初也没有将湛云葳当自己的侣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一日，她于风雪中归来，将自己的命玉赠与他。

    何至于此？

    越之恒沉默着，前命玉犹如千斤重。他这双手，不畏烈火，能握剑挥鞭，却第一次对一块小小的玉佩，生又甜又窒闷的浅浅涩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