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及此，曲揽月也算知越之恒昨日绪波动为何会那么大。

    事关重大，耽搁不得。

    曲揽月也不自讨没趣问他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，不若一粒遗忘的丹药。

    曲揽月说：“你就不怕裴玉京不将信给她？”

    她最后一次于风雪中轻轻抱了抱他，像幼时两个险些被冻死的孩。

    之后只要越之恒态度决，在湛云葳中，这王朝鹰犬“愚蠢、瞎、不明真相、不信她的话”，将哑女之死归结于她，替王朝卖命，再不会回。

    曲揽月自然认得，这是王朝最名符修绘制的“戮生符”。

    据说贴了戮生符，血亲在面前都不会手。为了以防万一，底还压着一半解除的符咒。

    他比她有主意，成熟又果敢，于黑暗中开拓一条又一条的路。

    曲揽月见他已经平复好了绪，哑女的死，湛云葳的离开，都无法阻挡即将要踏上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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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想也是，她要是湛云葳，亦会放弃。费这个心给一个不信任自己的男讲理，不若回仙门过自己的日。

    她本以为越之恒会反驳，没想到他眸冷静，递给她一沓符纸。

    她听说琊山的男也好看。

    仙门的人，正人君多了，就算他看不上裴玉京的优柔寡断，裴玉京还不至于能睁睁看着湛云葳痛苦。

    等到湛小醒来，看见信就明白哑女的死和她无关。湛云葳昨日伤重，等她缓过来，也能很快想通，她已经保护好了百姓和越清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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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颠沛离，大多时候，都是越之恒在保护她。

    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湛小愧疚，越之恒比谁都了解哑女的纯善，也知哑女会写信，他没阻止。

    每一张只半个时辰，办事却够了，简单暴得令人发指。

    越之恒淡声：“不对劲就贴。”

    曲揽月说：“百杀箓我们是一定要抢的，次见湛云葳，你要是不了手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她亦明白过来越大人的决定。

    明明一颗心七零八落，却得忍着。

    曲揽月第一次见这样不遗余力抹黑自己的。

    同一日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，其中一个还得睁睁看她被人带走。

    ——阿恒，承蒙你照顾一生。

    越之恒神淡漠：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还满足了哑女最后的心愿。

    越之恒将哑女的安置好，又将瓷瓶给了越老爷，这才和曲揽月赶往渡厄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