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熙的已经跪麻了，动一动，针扎似的疼，多亏有裴怀恩在侧搀着他，才不致狼狈摔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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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我实在没脸再活了，求父皇赐死我，让我跟母妃，跟舅舅团聚。”

    成了。

    裴怀恩恭顺应，不得如此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也罢。”

    承乾帝里复杂。

    裴怀恩见针，贴地说：“皇上不要伤怀，皇上若不想见六殿，婢在城东有宅。”

    却听承乾帝接着对他说：“罢了，你先去安置这个不成的吧，朕想自个转转，你不要跟来。”

    承乾帝骂得越凶，李熙越鹌鹑。半晌，承乾帝看着李熙那张泪涟涟的脸，越发想念淑妃。

    李熙本就生得像淑妃，尤其是在他皱眉啜泣时，几乎像了六分。

    最主要是不敢谢。

    猛虎就是猛虎，万岁总会压着九千岁，承乾帝昔日积威太，即使老迈了，心里已愿意将裴怀恩当个寻常侄辈的娃娃着，再没有十年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，也没折磨过他了，一举手一投足，却还是能让他脊背发凉，明面上不敢太忤逆。

    和裴怀恩的亲昵示好不同，李熙站起来之后，依旧臊眉耷地低着，哽声呜咽着，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，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，更别提谢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，不许再哭，没用的东西。”承乾帝沉着脸，一脚把李熙踹开，说：“李熙！你也是李氏孙，怎么遇事只知哭！阮阮当年也算将门，脾刚烈，怎就生你这么个废！”

    良久，承乾帝迟疑着朝裴怀恩伸手，对他说：“拨几个你的人给他用，一个月，朕只给他一个月，一个月之后，若他不能查得让朕满意，你就替朕旨，用他祭旗，以我澹将士的英灵。”

    话毕再看李熙，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。

    “怀恩，你是最懂朕心意的。”承乾帝赞：“把他带到你那里去，案没有查清之前，朕不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得了恩准，裴怀恩应声起，重又站在承乾帝侧。

    良久，一直等承乾帝走得远了，裴怀恩方才转，言屏退后面跟着伺候的几个小女，亲自提着灯，将李熙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任谁也不是生来就八面玲珑，若非早些年吃够了苦。

    承乾帝被裴怀恩喊回了神，朝裴怀恩抬手。

    第004章 试探

    在这偌大的皇中，淑妃是为数不多能陪他打球、陪他烹茶对诗的女，他们曾经也如民间夫妻那般恩。

    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，只会掉陷阱，很多时候，懵懵懂懂地接受好意，和清楚明白地欠人，其实差别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