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怀恩心了然，侧眸看了装诏书的锦盒，笑弯弯地说：“回皇上，晋王殿现在每天都泡在神机营，不喜应酬，是以婢估摸着，大约要等您过会令把酒坛拍开了，他才会循着味跑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曾经的大理寺少卿支蔺，翰林邱靖心，显武将军尉迟崇——他们都是忠诚可用之人，尤其这个支蔺，这是个有大学问的人，可惜太傲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的同时，承乾帝伸手指了指面前锦盒。

    承乾帝把往裴怀恩那边靠，阖斟酌着，“怀恩啊，除了你，朕谁也不信，赶明儿你就派几个锦衣卫去接，记住，不惜任何代价，务必要确保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。”

    承乾帝就笑，也不知是又想起了什么，里隐有欣。

    承乾帝了，耷着沉片刻，又说：

    “只是怀恩啊，朕知晓他们直，唯恐他们树敌太多，即便是得了赦免的诏书，也不能平安回京。”

    承乾帝闻言再。

    裴怀恩适时地说：“皇上想喊他们回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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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怀恩啊，你知朕。”承乾帝轻拍着裴怀恩的手背，摇说：“朕从前贬他们，其实是想历练他们，想让他们学会什么话该说，什么话不该说。”

    裴怀恩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见状，裴怀恩跟了承乾帝多年，当即便会意，弯腰不不慢地哄着承乾帝说：“皇上放心，一位储君，一位亲王，还有另外四位郡王——所有旨意都已拟好，什么也没漏。”

不住即将大仇得报的诱惑，偶尔也会抬起来，迅速偷看一他的脸，再惶惶看向门，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神愈发和蔼。

    还有那些看似言笑晏晏、穿禽绣兽的官员，他们彼此推杯换盏，却泾渭分明，在冰场中自觉划一个个小圈，不肯越雷池一步。

    果然，承乾帝装模作样地唏嘘一会，便又说：“谁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如今朕老了，偶尔遇着难事，还怪想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这都多少年了，朕猜他们也已经得了教训，恰逢东初立，大赦天，就喊他们回来吧——回来见朕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裴怀恩后，承乾帝也在看。

    半晌，冰面上的舞狮就快结束了，鼓声渐消，承乾帝怀抱手炉，笑着定过会冰球比赛的彩，又侧朝裴怀恩招了招手，皱眉问：“时辰不早了，怎么不见征儿到场。”

    话至此又顿了顿，抬看向裴怀恩。

    就像一张绷了的弓，箭搭在弦上，只要还没去，大伙便都可以心照不宣，共同默契地维持住这剑弩张的平静。

    “也罢，朕才不要等他。”承乾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