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别人挨得太近不舒服，李熙想起，不着痕迹地试了几回，却不见裴怀恩松手。

    光天化日的，总不好一直这么抱着。

    李熙对此愁得很，正开去循循善诱地哄，却见前人忽而笑弯弯地朝他仰起了脸。

    李熙呼一滞，愣愣听裴怀恩混模糊地喊他：“淑妃……淑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淑妃娘娘要打人，可要看清了再打，莫打错了。”裴怀恩半撩，醉态不敛，压低声嘟囔着，“毕竟……当年设计让皇上降罪，害你儿背上祸星恶名的罪魁祸首，可不是我呀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李熙眉锁，果然不再挣扎了。

    裴怀恩认错人了，裴怀恩把他认错了。李熙想。

    事关当年旧闻，且听他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势变化只在一瞬间，裴怀恩见状，也知李熙是上了钩，便抓住机会乘胜追击，伸手到李熙的鼻梁。

    裴怀恩说：“……娘娘在地底不快活，和我有什么相？俗话说冤有债有主，娘娘往后就是托梦，也该去那恩殿，飘在真凶的床。”

    声音又轻又缓，还带着挠人心的媚意，像片正被风着打旋儿的羽，却令李熙为之震惊。

    恩殿……恩殿！

    现在恩殿里住着的，可是宁贵妃！

    李熙是个聪明人，一就透，余都不必裴怀恩再说。

    恰好这裴怀恩也懂得见好就收，明白此事要到为止，若再多说些，就会显得很刻意。

    所以裴怀恩不再开了，只笑地用力扯住李熙不放，像个寻常醉鬼那般，心安理得地拿边一切活寻开心，甚至还故意往李熙脸上酒气。

    好巧不巧，玄鹄便是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的，一只脚跨门时，手里还端着碗刚煮好的醒酒汤。

    ……然后抬便看见了屋里这些。

    七八糟，没没尾，粮衣散落一地——而那两个本该火不容的人，这会正亲昵地“搂”在一起——还是在床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