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恕以为然，像是被李熙说到了伤心，小吃米似的连连。

    “可说呢，谁都怕这个。”李恕仰面慨。

    李熙把眉皱得更厉害，不待李恕多言，接着便又说：“五哥，连你也看我瘦了，这是因为我最近吃不好睡不着，一睡着就总噩梦，你不知——我已经被人盯上了。”

    李恕神一凛，哑然说：“六弟何此言呐？”

    李熙就叹气。

    “冰戏那天，我去外面搬救兵，有个女一路都在暗中跟着我，睁睁看着姚元里险些砍我的手，可是等裴怀恩一来，她便不见了，摆明了就是要亲见着我死，却又不是裴怀恩的人。”

    放任不救被故意添油加醋成了不怀好意，话说到此，李熙无端地停顿一瞬，少顷将声音往压得更低，继续说：“五哥，有人要害我，我真是寝难安。”

    李恕听得神，半晌才说：“可曾看见那女的脸？”

    李熙便摇，说：“未曾见到，只知是个没修劲的女，脚步声不算轻，否则以我这三脚猫，若没有这双天生好用的耳朵，恐怕很难听到。”

    李恕这才松了气，抓着李熙的手左看右看，仿佛终于放心了般，唏嘘地说：“罢，罢，六弟平安便好，没看见也无妨，只是方才听六弟说女，便忽然想到，或许那女是老四养在外面的相好，跟着你，其实是为监视，而非杀戮，六弟大可不必如此忧心。”

    李恕把话说得肯定，言语间涉及到鲜少上朝的寿王，着实让李熙吃了一惊，脸立刻就有些不对。

    李熙说：“四皇兄……四皇兄派人跟着我什么，我与他并不熟悉，甚至没有与他说过话。”

    李恕抬手拍他的肩。

    “六弟别当真，我这也是随瞎猜，毕竟老四生风，总有数不清的红粉知己愿意替他卖命。”李恕叹着气说：“老四这个人，看似是老三的跟虫，实际心多着，早早便对老三有埋怨，一张脸生得俊，说话又好听，惯会使唤那些被啊啊蒙了心的可怜女人——不信你就去外面查，我猜他现在肯定瞒着老三，在外偷摸培养了自己的势力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再叹。

    “真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