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话，就把裴怀恩哄得浑舒坦，顺势与他嘻嘻哈哈地科打诨过去，再也没提什么往南还是往北，仿佛先前那分歧压就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又过了些时候，待两个人把茶都喝净了，李熙也终于适应过来，能如从前那般，游刃有余地去和裴怀恩周璇，而不是只要一看到裴怀恩的脸，便想起那间昏暗可怖的地牢。

    当然了。

    游刃有余归游刃有余，如果裴怀恩这会别再总拿那奇怪又玩味的神上打量他，就像老猫打量耗，他一定会觉得更自在。

    想找宁贵妃麻烦的坏心殊途同归，正事很快就谈完了，裴怀恩思索再三，最终还是决定先起告辞。

    李熙这宅太破，开玩笑是开玩笑，他睡不惯。

    十七在外面听见动静，立刻捧着大氅屋来接，李熙亦步亦趋地跟在裴怀恩后送他，见着十七捧在手里的大氅，忽然说：

    “厂公，我这里还有你的一件衣裳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裴怀恩全不当回事，摆摆手说：“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，送了就是送了，不必还了，小殿若喜，往后还有更好的送给你穿。”

    李熙笑地接受，也不推辞，心安理得的像个化缘和尚一样，到打秋风，决不放过任何一只路过他家门的雁。

    正好玄鹄从外面溜达回来，衣衫单薄，老远和李熙对上。

    裴怀恩这时已迈了门，李熙抬看看玄鹄，又看看还没被裴怀恩穿起来那和大氅，意识了。

    这……病不能白生，白给谁不要。

    于是李熙说：“厂公，也别往后了，您看今晚这天儿也不冷，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裴怀恩闻言步一顿，没回答，只是侧耳听着外那些越刮越大的风声，歪着脑袋看李熙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，李熙看见裴怀恩不敢置信地睁圆了，那里分明就写着几个大字——……这他妈叫不冷？

    第044章 夜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