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是孩心，不过就是一个名号么，有我在，往后谁也不会欺负你。”

    裴怀恩一哂。

    “……厂公，既然你已经知了，我也就不再瞒你了。”

    由于得不到想要的答复，裴怀恩抬起来，但话说到这就住了，因为他发现李熙正一反常态，胆大地盯着他看，甚至还言打断了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殿莫非……”

    夜凉如，听见裴怀恩这样说，李熙不免将桌沿抓的更。

 裴怀恩这样想着，慢条斯理地把茶饮净了一碗，却不见李熙走近，心里颇惊讶。

    说话间，李熙后背全透了，膛也因为勉压抑着的绪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回京将近三月，李熙难得于人前表现得这样，裴怀恩听得皱眉，面上显一怔然的神来，像是完全没料到李熙敢这么跟他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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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邵家军三万将士枉死，厂公说要徐徐图之，不许我现在就动晋王府，我因为相信厂公，暂且还可以忍，可是这事却不同，我若顺从厂公，便是永无翻之日了。”

    晋王府不许动，因为要拿它换戎西的兵权，齐王府也不能动，因为要用它等承乾帝的立储旨意。细细想来，他从大沧回来这么些天，每日忙忙碌碌，竟是一直都在为旁人日后的泼天富贵在卖命，就连他的存在，也只不过是裴怀恩用来牵制恩殿的筹码。

    “……可厂公保恩殿，就是要我一辈这个祸星。”李熙抚着自己动不停的，声问，“厂公，你有没有过祸星？”

    “厂公要保元氏，要包庇恩殿，我没有办法改变厂公的决定，可是厂公也该知，老话都讲纸包不住火，那元氏是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，厂公就是把她藏得再严实，我也会想办法找到她，把她带回京中，带到父皇的面前。”

    约莫着又过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，李熙心里忐忑，终于听见裴怀恩咦了声，随手把已饮空了的茶碗往他这边递，带戏谑的调侃他，说：“啧啧，看来是我最近太你了，竟纵得你今夜如此威武，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再与我，好歹也该如平常那般，捡两句好话儿说给我么。”

    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李熙把话说得决，裴怀恩微微抬着，神平淡，听笑话一样。

    但是一刻，还不等裴怀恩多言，便听李熙继续：

    “厂公，恕我冒昧，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，唯独在这件事上，我是绝不肯与你妥协的，因为我已经受够了，这个狗祸星，我真是一天也不去了。”借着微弱的烛光，李熙向前走，脚是扭曲的影。

    裴怀恩开的条件丰厚，若换在往常，他一定又会好脾气的答应来。李熙想，可是今晚不知怎么的，他竟忽然到了一些……前所未有的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