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虽然都懂，但经历这么一遭后，士气难免有些低迷。

    往北走——只有回往北走，才有可能活，如果只因一时不忍，就把军粮分给沿途遇到的民，岭南那边就没吃的了。

    天太冷了，渐渐的有人力不支，跟不上来了。

    大事儿了，这回倒的，好像是在当地很有名望，碑很好的一名族老，凡是在当地土生土的小老百姓，似乎都跟他沾亲，也都很尊敬他。

    并且随着倒的人越来越多，有些士兵已经忍不住，开始偷偷把自己随携带的粮分给他们。

    人群之中，表现最为激愤的，便是刚刚带领民抢粮，故意拼命往蹄底钻的那名瘦弱青年。那青年好像很愤怒，他先是低瞧了瞧被大家围在中间的老人，又抬瞧姚元靳，然后忽然恶狠狠地低吼一声，使劲朝姚元靳的脖撞过来。

    就这样，这支援军南的速度，被守在路两旁的民们拖得非常慢。推搡争执间，正当姚元靳痛定思痛，打算就此狠心，令全速前，不要再这些民死活的时候，只听扑通一声，路左边忽然传来声突兀的闷响，接着就是一连串尖锐的哭声。

人将他们驱逐到路两旁，不许他们再靠近粮车，他们就跌跌撞撞地跟着姚元靳往南走，不想再往北了。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士兵对此看不去，劝他们往北去，不要再跟着这只运送军粮的队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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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士兵们这样的法，却只会让这些已经饿疯了的老百姓更不想回，也更加定他们跟着这支援军的决心。

    起初只有一两个老人，后来就连年轻人也开始追不上，他们接二连三地扑到雪地里，再也没力气爬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活了！活不去了！你们有这么多的粮，却要睁睁看着我们死！你们简直比南月人还可怕！你们本就不知，即便我们走到了地方，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城的！他们不会对我们这些外地人开义仓的！”

    往南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粮车，往北却是不知何时才能走到的城池，大家伙儿现在只是饿了，又不是傻了，当然知该怎么选，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。

    气氛很沉重，李熙还是没开，也没，但目光在那些形瘦弱的民中来回梭巡，似乎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这个人的倒就像一声雷，把大家都劈懵了。人们不再往前走，反而都一窝蜂似的扑到这人边，抢着把自己刚刚从士兵手中分到的一丁给他吃，生怕他真死了。

    转车又动起来，听命驱赶民的士兵也不是铁石心，他们不敢刀，连声呵斥也小心收敛着，作用聊胜于无，并不能让这些追着他们的民放弃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