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中央，双首蛇的妖怪尾一甩，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，茶肆老板首当其冲，被压到脸铁青，一个字都挤不来，人人噤若寒蝉，他似是不屑多费神，径直来到说书人桌案前。

    符咒一毁，茶肆老板的脸顿时搐了两，着迎上去：“这位阁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在心底倒一凉气，仿佛已经预见了说书人横尸当场的惨状，有的不忍卒视，已经闭上了睛。

    蛇妖了两颗胀的人，发间两对珠/鸷的光，只听他嘶声：“方才是你在讲麒麟…大圣？”

    蛇妖果然目中一团火，怒极反笑：“仰慕？”

    所有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过去。

    蛇妖瞬间扭，恻恻地看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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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书人一番话已经是极不会看人脸，瞧着要小命不保，而今竟还有人比他更缺心，抢着要为阎王爷簿上添名字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茶肆角落里，忽然有人混地声：“店家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？”

    蛇妖生谨慎，还在眯着打量他，它没开，其他人也不敢吱声。

    这黏的痕迹自门延伸向茶肆大堂，一路腐蚀过来，连刻了化形符咒的门栏也无法幸免。

    男人扶着额角，眉心微皱，仿佛还萦绕着一缕从梦中带来的魇，他低垂着，有一搭没一搭地着额角，低声喃喃自语：“打烊了？”

    茶肆靠符咒才能化形的小妖修集现了原形，鸟雀小兽一类的尚且能端坐在原位，有只小兕妖在惊慌失措间一压坏了凳，摔倒在地，周围却无一人敢发笑，更无一人敢去搀扶，个个观鼻鼻观心，任由他四蹄朝天，稽又可怜地挣扎了半天才爬起。

旗卷着破竹竿骨碌碌两圈，在及地面绿黏的刹那，嗤嗤冒烟，被腐蚀成烂泥一坨。

    然而所有人都能受到，这男人的修为堪堪筑基，哪怕扔整座茶肆也只能算个中等。

    ——这是还没察觉异样。

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能听他那“大圣”二字是从牙里挤来的，淬满了恨意，偏偏说书人恐惧过了，脸惨白，蠢话脱而：“这位老爷好耳力，小的方才正讲到麒麟大圣诛邪这一折，大圣威震八方，有乃师风范，莫非您老人家也是位大圣的仰慕者？”

    茶肆老板龇牙咧嘴地挤一个笑，还想开转圜一二，就被蛇妖煞气地钉在原地。

    角落里，那人从昏黄的影里缓缓地撑起，仿佛是偷闲的寻常茶客，寻常地打了个盹，尚未完全清醒。

    那人肤苍白，着一雪白衣袍，看得已经因为反复清洗变得老旧，却仍十分整洁，面容虽平平无奇，却自有一尘的气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