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休明赶几步，刚抬起手掌想往他后背输送些灵力，陆昃仿佛后脑勺了睛一般，也不回地：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嗓音微微有些哑，却平稳得很，一分也听不正受着严寒疾风之苦。

    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，连上山的路都得贴着悬崖走，大风疾，积雪，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跌落去，落脚都嫌没地方，却总给楚休明一骨悚然的觉。

    就好像……有无数双神秘的睛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监视着。

    直觉告诉他，一路上他们已经穿过了不知多少个阵法，每一个都让他到来自识海的战栗，只因为陆昃在前面给他带路，他才能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跟这样全然未知的危机相比，看得见摸得着的恶劣环境反而不算什么了。

    登上山，乍一看荒芜一片，除了石本就没有其他东西。

    走之后才受到，他们似乎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，前骤然一亮，涌墨重彩的光。

    此时原本接近午夜，这方天地却涌动着彩灼灼的晚霞，满山灿烂的枫树，地上也铺了厚厚一层落叶，与此间天上地铺满霞光相比，一线天号称“栖霞”的灵也不够看。

    然而最震撼的还是一望不到边际的殿，碧瓦朱甍，飞阁丹，极尽奢华。

    只是寂静极了，除了他们二人，再没有其他活的气息。

    楚休明瞠目结半晌：“我们是来扫墓还是面圣啊？”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，转一看，却发现陆昃还站在他们刚刚来的地方，沉默地注视着这片天地。

    瑰丽的彩淌他一片寂静的眸，仍未使他沾上半分烈，反而衬得更加荒芜。

    楚休明闭了嘴，乖乖回到陆昃边。

    陆昃取腰间悬着的一壶酒，反手缓缓倾倒在前土地上，郁甘醇的酒香霎那间由此为中心炸开。

    酒是上佳的陈酿，只消闻上一闻便能勾千丝万缕的心绪。

    他却始终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楚休明静静地陪他站了一会儿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不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