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谈起邬如晦，世人只知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，却不知那个郁沉默的小崽。

    很多很多年以前，陆昃牵着邬如晦的小手一步步顺着赤墀峰阶往上爬，只要那些他若悬河讲来的故事能有一句引得小如晦动一神，只要那些瑰丽的光华能有一缕落小如晦冰冷的大睛，陆昃就会觉得很欣了。

    如今赤墀峰景依旧，前人却大不同了。

    楚休明过了最初的那阵兴奋劲，终于想起还有自家师父这号人，他回一找，发现陆昃负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看起来像是在欣赏沿路的石塑，目光却空的，并不聚焦，仿佛落在很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楚休明原本该大喊一声“师父”，然后拖着陆昃再走快些，但不知怎的，他却有些不敢打扰。

    反而是陆昃察觉到了他的目光，一笑：“等不及了？为师这就来。”

    从山脚到山，对凡人来说，可能得走上三天三夜，但此地皆是有修为傍的，陆昃与楚休明只两个时辰不到便登了。

    登之后，原本还活蹦的楚休明顿时收敛了许多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对兵戈之气十分，大多数时候，甚至用不着法宝鞘，他就能大概看对方法宝是好是坏。

    碰上良的法宝，特别是带刃的，他的心就会止不住地加速动，渴望与之一战。

    然而这次的况与往常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都说神兵有灵，哪怕只是简简单单摆在那里也难掩锋芒。

    休祲剑不一样，这柄三尺三寸，样式却意外古朴玄妙的宝剑已经在话本传记中被描摹无数遍。

    而今休祲剑剑光蕴，通黯淡，好似一丝灵气也无，若非赤墀峰残留来的磅礴剑意，人们甚至不能将二者联系到一起。

    但楚休明在看到它的第一，便再也移不开目光，甚至连四周更声势浩大的剑意都顾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