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如晦嗓音顿时有些压抑：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沾着邬如晦心血的发委地，从发开始，瞬息之间，青丝化霜雪。

    陆昃在刹那间清醒过来，满地狼藉的赤墀峰景随之破碎。

涌着聚拢，天雷在其间若隐若现，四面八方都着风雷沉闷的咆哮，昭示天威。

    怀中邬如晦的尸忽然一沉，变作一把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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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昃完全从方才中意外中脱离来，正：“这东西有一个名字，叫域外天。祂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敌人，没人知祂从何而来，只知祂一定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。从远古开始，史书上就有关于祂的记载，但传来的很少，相信的人更少。”

    陆昃缓了两秒，从芥戒中取一条白绫，缚在前：“……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陆昃只轻声：“如晦，抬，看见了么？”

    邬如晦握他满是冷汗的手：“嗯，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他还活着。

    即便悬崖勒，他仍如坠冰窟，五脏六腑都被寒气冻结，发令人牙酸的喀喀声。

    这段幻觉里的绪是那样真实，那样刻，就连陆昃都险些栽去了。

    陆昃指腹上的纹路，那是生剑剑鞘上镂空刻着的山河图，他再熟悉不过。

    邬如晦那边沉默良久，只谨慎给二字：“混沌。”

    生剑自行鞘，悍然扛上天雷，一时之间，浑厚剑与天雷咆哮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陆昃却连一个角都未施舍，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，骨节绷泛白，脊背终于缓慢地弯了去，将脸埋尸首冰冷的。

    陆昃一字一顿地：“因为祂没有形，无法摸，不可直视，甚至连祂到底存不存在，都了无数先贤用命去验证，付了太惨重的代价。”

    不是指那只死在生剑的凶兽，而是指此间不可名状的存在。

    邬如晦一气，很低很低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周遭是死一样的寂静，过了一会儿，陆昃动作柔和地挣开手。

    陆昃既然回神，就断然不会再给那东西继续在他识海胡闹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看见了什么？”陆昃问。

    动的识海在一瞬间稳固来。

    唯有掌心传来能令他藉的温度，邬如晦手腕肌肤，脉搏正平稳有力地动着。

    天雷遭此冷遇，雷鸣已然盛怒，一贯穿天地的壮天雷撕破苍穹劈来，刹那间山摇地动，看着就要劈上陆昃——

    六界至少千百年未有这样大的雷劫了。

    杀意愈盛，识海中凝聚有如实质的剑意，那一缕诡谲的光发一声古怪的尖叫，散了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邬如晦低沉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炸响：“陆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