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唤生剑，拂一寸剑光，屈指弹向邬如晦眉心。

    而被簇拥在人群中的邬如晦尚且无知无觉，满心喜地筹划着生辰礼，要给心上人一个惊喜。

    这是邬如晦最后的，真正无忧无虑的时日了。

    过不了多久，就会被陆昃亲手了断。

    而现在的幻境中，陆昃也能再了断一次。

    生剑剑芒在瞬息之间抵达，却并没有像陆昃预想的那样，行唤醒沉溺在回忆中的邬如晦，而是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碍，从邬如晦眉心穿过。

    邬如晦的影虚化一瞬，又重新凝聚起来。

    陆昃脸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方才这一弹，他能很明显地受到，前这个邬如晦真的只是一个幻象。

    真正的邬如晦本就不在这里，那他还能在哪里？！

    他霍然抬，神识铺天盖地展开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后传来一声冷淡的：“陆昃。”

    陆昃猛回，发现不远一株壮的枫树上，层层叠叠的枫叶中，又有一个邬如晦坐在枝上。

    他容貌与亭台上的邬如晦别无二般，神却沉静得多，低望过来：“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陆昃心里一松，脸却冷了来：“胡闹！既然已经看穿了幻境，为何不来？！”

    难怪他本没什么绪波动，因为他本就没有被困住。

    “想多看看，”邬如晦目光越过陆昃，盯着脸上一派天真的另一个自己，嗓音沉沉的，“才会记。”

    陆昃：“……你倒是有觉悟。”

    邬如晦微哂。

    “那你慢慢记，我走了。”陆昃随手掷几剑气，梦境般绚丽的幻象中裂开一条狰狞的。

    他于是真的穿过这片荒唐的闹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