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这样，才能绑住陆昃。

    好一招谋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？”息机剑仙缓缓，“徒儿，为师就要走了，你也不愿意跟为师说说话吗？”

    陆昃眉尖一，识海骤然泛起一丝异样。

    ……似乎有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但这异样很快就被淹没过去，陆昃垂眸：“你……有什么未尽的心愿么？”

    息机老剑仙骤然大笑声，脏碎片和着血一起从他嘴角涌，良久，他才嘶哑地：“你只想问这个？”

    陆昃默了默，只是承诺：“我会尽力完成。”

    老剑仙失望地摇摇，浑隐隐地发起抖来，双目中怨毒的光芒：“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陆昃静静地看着他，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老剑仙的一句话是什么。

    果然，老剑仙说：“后悔收你为徒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养不熟的白狼，今日我因受你牵连而死，你却要我死都死得不得瞑目！”

    陆昃被他劈盖脸一通骂，心里还是没什么波动，坦然地接受了。

    老骂得很中肯，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，想着不合时宜的事。

    太冷漠，太离，隔岸观火，仿佛事不关己。

    老剑仙当初收他为徒，的确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。

    如今后悔也是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静默一片的识海里却再次翻一丝异样。

    不对，有哪里不对……

    不应该是这样……

    只是这声音还是太微弱了，很快又被淹没过去。

    直到息机老剑仙结束痛苦的搐痉挛，瞪着凝固的双颓然倒地的那一刻，陆昃沉默地看着他的尸化作一缕青烟，飘散在空中。

    他抬望着悬在半空中悲鸣不止的息机剑，脑海中才慢吞吞地转过一个念。

    息机老剑仙的一剑术须得传承去，即便他已经不认自己这个弟了，但在他死亡到来那日之前，还是得找几个合适的徒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