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梁，窝邃，标准的西麟人相。在这漫天皑皑之中，像一随时准备咬断敌人脖的猛兽。

    阿古勒抬起他的打量，许久，才从腰间银制匕首，威胁似的在他脸上比划。

    “倒是生了张好面孔。”

    沈常安的嘴不自觉地上打颤，寒气几乎麻痹了他的。

    “只要，不杀我……你想要什么，我都可以帮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艰难吞咽，好让涩的咙舒服些：“西，西麟。不算主城，仅是草原就有三十分散落。三十个落，听起来壮大，可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。那么多的战士，可能上战场能当前锋的却始终只有你阿古勒。不是因为你足够悍，而是真正愿意归顺的实在太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想让草原一条心，我可以帮你！”

    阿古勒冷着脸。

    他不信沈常安这痨病鬼能帮他谋略。但有一倒是不假，想要攻打伽兰，最疼的就是落统一。

    已经联手是对外放的消息，实际能用的还不足一半。

    痨病鬼能看来，伽兰主君一定也猜得到。

    沈常安，一个在伽兰名了十年的聪明人，即使当个废也总有用得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沈常安冻得不行，他抓住阿古勒的袖，仅是手掌那么儿温度也能让他好过些许。

    “……阿古勒。”

    他疲惫地摔在雪地里，连续两日折腾，又饥寒迫，即使是难驯的野兽也被折得没了脾气。

    阿古勒侧过看向远，羊群对面的笼里已经有两名隶被冻死。有士兵正在理尸，血腥气即使隔得老远也依然刺鼻。

    “收起你们伽兰的肮脏算计，我阿古勒要收服军队，用不着手段。”

    他用匕首划开沈常安本就破的衣领，那摇摇坠的袋里掉块白玉。

    这痨病鬼能熬过雪夜，大概就是这块玉护住了心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