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仆恼怒，反手一掌将商贩打翻在地。

    摊里的果得到都是，摔坏了不少。

    吵嚷声太大，引得四周围了一圈看闹的人，接耳地说家仆横行霸，却也实在没人敢上前帮忙。

    家仆浑戾气，抬脚踩在商贩的摊上：“我告诉你，要不是看在你是小本生意才来照顾生意，就你这一车次货，放到烂透了也卖不去。爷儿几个照顾你生意是心好，别不识抬举！”

    商贩敢怒不敢言，嘴角被打得全是血，踉跄着爬不起来。

    有好心妇人帮着把商贩扶起来，好言劝：“小，咱认个错这事儿就算了，几个果，犯不着把命搭上。”

    商贩抹了把嘴，想反驳可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临时摊贩，不像周围商铺有衙门着，就算报官，也没人受理。何况这嚣张跋扈的家仆来不小，即使受理，稍稍给些银两也就打发了，最终苦的还得是无权无势的穷苦人。

    几名家仆不等商贩开，直接将一车新鲜果自顾自地换走。

    沈常安站在木工的店里瞧着。

    这才刚来，便见到光天化日取豪夺。看百姓态度，像是早已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侧帮着削木屑的店家唉声叹气，隔着有些距离也不怕说响了被听见。

    “连年税收，我们这些开店生意的实在太难。可若是不开店，改成动摊贩，成天遇见的就是这些糟心事儿。”

    沈常安问：“如今的税收一个月多少？”

    店家比了个数。

    沈常安略微有些吃惊：“五两？”

    店家摇哀叹：“真是造孽呦。除去店铺租金、成本，咱们也还算能混个温饱。怕就怕遇到这些显贵，银挣不到不说，人来了还得倒贴钱。可也实在是没办法。若是城去，别说生意不好，饭都要吃不饱喽。”

    沈常安没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