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清了算盘放置一旁，想到白日里去时听到百姓对贺亭衍的风言风语就来火。

    说什么父亲死了还跟没事人似的，还有说妖邪本就没有。气得他当场就跟人吵了一架。

    但他也知，光跟一个人理论没用。如今对于侯府对于贺亭衍，这样难听的话几乎传的到都是，说死了也说不通。

    镖局的大门响起了开锁声，他赶忙打开窗，竟是多日不见的贺亭衍。

    “你家里的事都理完了？”

    贺亭衍抬看他，淡漠：“还有一些没理。”

    江敬舟垂目看着这人质腰封略染红的衣袍，说：“赶上来，我帮你换药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贺亭衍脱了衣服，看似气神实则满疲惫。缠着腰腹的纱布凌，不少涸的血渍把纱布都黏在了上。

    江敬舟去拿剪，手才刚覆上纱布，贺亭衍忽然把抵在了他肩上。

    “敬舟？”

    “别说话。”

    江敬舟依言没声，左肩忽然到一阵意。

    贺亭衍哭了……

    一个人人都觉得冷心冷面，父亲死了都无动于衷的人。在这无人知晓的夜里，无声地宣着压在心里的痛苦与不安。

    他伸手抱江敬舟，就像是久旱逢甘霖，无尽黑暗中仅剩的那一光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对不起，咱俩谁跟谁。”江敬舟叹了气，反抱住贺亭衍，“你的伤在不理会留病的。”

    贺亭衍没吭声，他也没敢放开。

    在侯府里，贺亭衍唯一的亲人除了那几个弟妹外也就只有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