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亭衍皱眉：“把药喝了。”

    江敬舟觉得睡了一觉力气恢复了些，问：“这药里是什么？化骨散？”

    煌三桑拿过腰间别着的烈酒洗手，无所谓：“我可懒得说这些。不过，你对那孩这般照顾，他可未必会领。你要是也染了疫病而死，我会觉得很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古有三桑，其上多金玉。无枝本名煌三桑，乃是当今陛的第七个儿。

    贺亭衍走过他侧，去了边上已经没人的屋拿熬药的炉药盅，来时对其说：“县衙你不能了，若是还未染上疾病便早些去。”

    见贺亭衍要走，煌三桑又问：“照顾一个得了疫病的人，你不怕死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人，陛也不拦你？”

    他拽着这人的手腕，用力到手指关节的血都变得发白。

    贺亭衍醒了，将他放着靠在床后床去拿温着的药。也不像先前喂饭那样说一声，掐着他的颚迫使他张嘴便往里。

    被迫咽半碗后，贺亭衍一松手他便骂：“我好歹也陪了你这么多次，就算是个恩客也不会像你这样！”

    他试图不动声地坐起，却发现手脚又被金线给捆缚了，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街边两侧有不少盖了草席的尸，无枝正在与城帮忙的士兵搬运焚烧。看到他后，直起问：“那孩，当真不是？”

    一年中有大半时日都在民间，私访巡查，救济灾民。甚至为了不让人认来，还将代表皇份的黑玉给磨得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煌三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，问：“被盗的赈灾银你查了这么多年，当真没有半儿收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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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比无人的山林还要寂静，这里的百姓正在饱受疫症之苦。轻则发烧咳嗽，重则浑溃烂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江敬舟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，睁开便看到抱着他的贺亭衍。

    两人虽从未见过，却都彼此知对方。煌三桑虽为皇，却是活得最不像皇的一位。

    贺亭衍淡漠：“不是，四海镖局若是有瓜葛，就不会惨遭杀之祸。”

    无枝看着他，许久后才说：“也是，不过你问我的沙狼确实没有绪，里从未听过有这个组织。”

    这人靠着床睡着了，一时间让他恍惚地想起了少年时在这人书房里的形。那时候的贺亭衍脚不便，也是这般地让他靠在上休息。

    贺亭衍回首看他，垂目后又抬说：“等他病好了，别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贺亭衍没有应答，拿着药炉静默地走了。

    无枝笑：“我是逃来，父皇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