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亭衍没有应声，沉默一阵后，忽然一撩衣袍跪在了门外的阶梯。

    江敬舟看得傻，贺亭衍跪！贺亭衍居然为了他跪？这人生来是个世，如今又是个侯爷，抛开这些明面儿上的份，他暗地里也是个皇！

    他赶忙上前拉人，“不必跪，我娘她吃不吃，你来这没用。”

    然而贺亭衍就像拧了机关条的木桩，腰杆笔直神定，拉扯半天都没能让其撼动。

    江敬舟拉不动人，又舍不得贺亭衍一个人跪着，当即撩了衣袍跟着一块儿跪边上。

    贺亭衍看他跪的端正，快冬的时节还一衣，顺手脱立领外袍披在他上，说：“是你的辈便也是我的辈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，无论他什么份那都能跪的。

    江敬舟挨着他，把贺亭衍的手衣服里捂着，搓了搓：“你要是冷了就说，样就行了，用不着真学那古人跪不起。”

    贺亭衍轻笑，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从白天到黑夜，又从黑夜到白日。江敬舟跪得两发麻打架，从前就算被爹罚跪都没今日跪得这么久。

    他打了个哈欠，东倒西歪地靠在贺亭衍上，说：“我娘不会同意的，咱俩就是跪死了也没用，她不吃这一。你不是看过兵书吗，对付这样儿的，必须得从肋手。”

    他原还想着贺亭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会变通，谁想这人却：“我就是从你娘的肋手。”

    江敬舟听得一激灵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随即忽然意识到他娘的肋不就是自己，眯着鄙夷：“毒啊，不愧是于算计的贺候，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，连我你都舍得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想，又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不够可怜，甩手把披在上的衣服扔地上，“那我得闹儿病来，这要不发个烧我娘都不知心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