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事吗？”梁稚问。

    “划破梁小你跑车的人，今天抓到了……”说话间，周宣不作声地打量了梁稚一，她穿的是条居家式的白连裙，棉麻质地，一蓬松蜷曲的墨发自然垂落，明明是最素净的打扮，端坐在那里的样，却明艳得叫人不敢多看一。“看梁小你要不要起诉，一般这损坏私人财产的，也就判个照价赔偿，人是不会关去的。”

    梁稚现在自然没什么闲心就这么一桩小事跟人打官司，就说：“你叫他赔我两千块重新漆，这件事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周宣笑着从袋里掏一只信封，“这里面有三千。”

    梁稚有些不悦：“……周警官劝我私了，是因为已提前跟那边达成了一致？”

    周宣忙说：“我不过跟他说，叫他拿三千块来，我替他登门致歉，看梁小你接不接受。只是没想到，梁小这样脆利。如果梁小你打算打官司，这钱我自然就不会拿来了。”

    梁稚说：“是我误会了。”

    周宣说：“不不，是我没有提前解释清楚。”

    楼问津冷瞧着这两人互相歉，忽平声说：“周警官审过了吗，这人什么来历。”

    周宣看向楼问津，从他听似平淡不过的语气里，品一丝敌意。他笑了笑，说：“当然审过了。就是专门帮大耳窿讨债的，平常也些小偷小摸、敲诈勒索的脏活儿。问他是谁指使，他说他们只听老大吩咐办事，从来不打听背后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法可以不去，临时班房总不能不蹲。那车是梁小十八岁的生日礼，对她很有纪念意义。我想，周警官治严谨，一定会替梁小主持公，不会叫人收了钱就直接放人。”楼问津不不慢地说。

    周宣在心里骂了一句。最近庇城最话题便是楼问津以怨报德，谋夺梁家企业一事，话题中心的人，自然不乏真本事。但今日见了面，打了，才知这人确实难缠。

    警署什么风气，他清楚得很，而显然楼问津也谙此。他家底殷实，不在意三瓜两枣的“孝敬”，也不屑于此，但不能拦着旁人以此补贴荷包——警署待遇一般，基层警员更是只能勉糊。

    周宣面上仍是笑着：“这是自然。这案我亲自盯着的，肯定叫他七天蹲满。”

    推说还有事，周宣喝了一便起告辞了，梁稚多少谢他记挂此事上门反馈，因此起将他送到了门去。

    周宣叫她留步，又说以后有事需要帮忙，尽可以找他，他玩笑语气补充：反正我办公室的电话，梁小你是知的。

    周宣人未走远，楼问津阖上那一叠报纸，不冷不地说：“你最大麻烦已经解决，他还能帮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梁稚转瞪他一：“我倒是等着看你怎么替我解决。”

    数日像坐牢，梁稚焦虑得，偏偏除了等，什么也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