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问津端详她片刻，终究还是接了过去。手指了，打开信封，拿夹在里面的信用卡，递还给梁稚。

    刷卡便可定位地址，不肯给梁廷昭也是自然。梁稚并未心存侥幸，倒也不失望，楼问津答应转现金，目的便已达到。

    车沿原路返回，将要拐科林顿大时，楼问津说：“去梁宅。”

    梁稚有些惊讶楼问津今晚就这么放过了她，可转念一想，他俩相总是杀气腾腾，他何必新婚之夜多余给自己添堵。

    兰姨已经睡了，听见动静立披衣来，看见梁稚门，十分惊讶：“阿九？你这么……就你一个人？姑爷呢？”

    梁稚摇摇，径直上楼，兰姨追近两步问：“要不要吃夜宵再休息？”

    “不饿。兰姨你去休息吧，今天没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了房间，梁稚直接栽倒在床。

    躺了一阵，忽听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。雨这时候才，梁稚已懒得起去关窗了。

    风雨中飘来一溽的泥腥气，几如方才充斥腔的那血腥味。

    咬得那样，不知他会不会及时理，天气，不要发炎才好——不对，最好发炎脓，叫他好好吃个苦。他这样对她，她咬得本还不够用力。

    梁稚愤愤地想。

    可这愤恨也没持续太久，她实在太累了，这一阵就像一越拧越的发条。

    梁廷昭已获自由，今后她与楼问津要怎么相……

    她想不到，也实在转不动大脑了，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
    车开回科林顿大，楼问津叫宝星和司机都回去休息，今晚不必再听候了。

    待人都走了，楼问津站在院里的树影，低完了半支烟，又拉开车门，自己上了驾驶座。

    刚开过一条街，玻璃车窗上噼里啪啦，豆大的雨砸了来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天地黑沉，汽车仿佛在向着一条没有尽的末路狂奔。

    四小时，不眠不休，只在中途加了一次油，最终于凌晨四左右，抵达了位于雪州生港西南方向，约五英里的新利华人坟场。

    雪州也过雨，坟场的路一片泥泞。

    楼问津将车靠边停，沿着泞的小，往走去。

    一座一座坟茔，挨靠得密密麻麻，天还未亮，坟场里一片瘆人的寂静。

    楼问津亮打火机照明，挨个挨个的找过去，最后，在三座墓碑前停了来。

    最右一座墓碑，上方篆刻文字：谊父葛振波之墓。

    而中间和左边的两座墓碑，却无一字。

    来得临时，天还是黑的，找不到购置贡品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