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小沿路兴采烈复盘白日壮举，或许因为他太过沉默，她不兴了，于是毫无预警地从背后猛地将他一推。

    他往前踉跄几步，正好夜里涨，浪打过来，他没有站稳，一跌了去。

    他没有立即起，就躺在的沙滩上，阖上，任由冲刷脚背。

    梁小应当是吓到了，以为他一动不动的，是不是了什么事，于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，蹲在他旁，伸手，戳一戳他的手臂。

    他懒洋洋地睁开，却没想到，对上的恰是这样的景象：她穿的是泳衣，只在外面罩了一件雪纺的款衬衫罩衣，蹲的动作，自使得前被挤压，显比平日要明显许多的起伏。

    他立即把目光转了过去，飞快站起。回去路上更加沉默，一也不曾看她。那天她自然觉得他扫兴极了。

    晚上，睡在梁小隔房间，他了十分光怪陆离的梦，他把梦里的人翻来覆去，她的脸时隐时现的，但都是她。他惊醒时对自己唾弃得不得了，即便那时他也只有二十一岁，是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，而梦境更是由不得人控制。

    隔日，他偷偷门，找到那已被解雇的潜教练，又把人狠揍了一顿。他自来梁家以后就很少同人动了，拳脚生疏了些，但不妨碍将人揍得鼻青脸。那人倒在地上直气，他扬手再次撒三十张纸币，方觉得解气：什么东西，也对她心生亵渎。

    ——他不单觉得别人不，也觉得自己不。

    所以梁稚赏的掌、划破的刀伤，他一应承担，毫无怨言。

    渎神怎能不付应有的代价。

    换好睡裙，梁稚走浴室，却不见了楼问津的人影。

    她环视一圈，总算瞧见了玻璃门外，晒台上的那一影。他背靠着拉杆，低着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，脚边孤零零的一影。

    梁稚看了片刻，方走过去推开门。

    楼问津抬望了过来，“别过来，阿九，我在烟。”

    梁稚就停在门，“……我要睡了。天都快亮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你先休息。”

    梁稚冷着脸，“你难想等会儿开门再吵醒我吗？”

    楼问津一时不能完全肯定这句话潜藏的意思，盯住梁稚看了一，说：“我上来。”

    他将烟揿灭了，又抖了抖衣襟，似要将那上面的烟味都散尽。

    玻璃门阖上，梁稚先一步了屋，他又待了片刻，再随其后。

    卧室门半掩，灯光幽黄。

    楼问津在门默立数秒，伸手推开。

    梁稚背朝着他，睡在里侧，留了一半的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