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门后的脚步声叫他一顿，因为听来那只属于一个人。

    梁稚穿一条宽袖的白连裙，她这样显得几分端庄的装束，通常是为上班而准备的。

    楼问津难掩惊讶：“阿九……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听你电话里的声音要死不活的，我想还是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楼问津一时不说话，只是看着她。

    那目光梁稚觉得陌生，好久没见了，是从前还在梁廷昭手事时，常常的那一，分外的沉郁静默，好似所有的谜题都藏在里。

    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楼问津一言不发地走过来，劈便吻来，她被撞得有痛，但还是察觉到楼问津停了一停，留给她了拒绝的时间，见她没有，这才把这个吻继续去。

    已是近黄昏的天，夕斜照来，在地毯上投拱形的窗棂的形状，不知为什么叫人想到教堂的彩绘玻璃。

    梁稚由来不大喜黄昏，大约因为黄昏过后就是天黑。

    梁稚伏在净的羊绒地毯上，楼问津把细密的吻印在她的后颈，实在太，像在蒸腾的雨林中。

    往常这件事的时候，楼问津总要说一些叫她面红耳赤的话，今日却格外沉默。

    她不知为什么有一脚踩沼泽的错觉，陷总是无声无息，呼救的时候，已没。

    楼问津额挨在她的后背气，手掌去捉她的手，寻到那着钻戒的手指，把它攥了。

    “阿九……”

    她回过去，问他怎么了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方才开：“从前在生，帮邻居看船，晚上睡在甲板上，抬就能看见天上的星星。那个时候，总担心它们会掉来。”

    “楼总莫非没有学过天理？有引力作用，星星怎么可能会掉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它们只会熄灭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好奇怪。”梁稚转去看他，“真有这么难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了，我并不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别逞了。等今年节假期，我可以勉为其难地陪你去散散心。”

    楼问津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梁稚时常觉得自己没息，他笑起来可真好看，说是漱冰濯雪都不为过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她就可以勉不那么恨他。

    片刻，梁稚实在受不了这样汗津津，便从他怀里挣脱来，爬起来往浴室走去。

    楼问津穿衣起，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，从袋里拿香烟，燃一支，隔着青灰烟雾，凝视着浴室门。

    明知她就在那门后，却几度冲动想要起去确定。

    好像睁着不敢闭上，确定那些星星真的不会掉来。

    沈家支付了先期50的土地让金，缴纳了契税与增值税等相关税金，签订合同以后，便开始正式规划建设砮岛。

    蒸蒸日上的景象，叫沈惟茵也放了心，便将离的计划正式提上日程。

    哪知就在沈惟茵好了一切准备，预备离开吉隆坡，飞往敦的前一周，况陡然急转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