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耐心等一等吧，九小。我想家可能是遇到了一些麻烦，使他不方便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麻烦？”

    古叔为难：“譬如……譬如签证到期，被移民局逮捕拘留了，等验了份，就会遣返。”

    古叔临时编造的一可能，倒是给了梁稚希望，“很有可能，毕竟楼问津可不见得会一直给他续签签证。”

    “家一定比谁都更急切回家，我们耐心等待便是。兰姨的都是你吃的菜，郑老板也送了新酿的酒过来，九小还是先吃年夜饭吧。”

    梁稚总算。

    除夕夜楼问津没任何安排，但当宅里开始灯的时候，宝星带着宝菱上门来了。

    宝星生怕楼问津赶人，急忙说：“今天过年，我们来都来了，好歹给个面。我跟小妹去刹买了寸枣和天公豆，楼总你尝尝？”

    生的渔村不比庇城繁华，宝星爷爷家的杂货店，零类永远只有那几样，无非鱼饼、炸香蕉和椰糖，节期间，会多应季的寸枣和天公豆。

    每回楼问津经过杂货店门，丁爷爷便会唤住他，笑呵呵地往他手里一把天公豆，也不收他的钱，说是反正卖不去，放久了发，也是扔掉的场。问他既然卖不去，何必货，他说，这是小时候在故乡吃过的零嘴，尝一尝味，就当是回到家乡了。

    大抵是看在这两样童年零的面上，楼问津叫他们了屋。

    不单有零，还有宝星去亭酒家打包的菜，酥炸鲮鱼球，客家酿豆腐，菜脯粿条，蒸鹰鲳……足够凑上一桌年夜饭。

    宝星极力活跃气氛，楼问津也就合着多说了两句话。

    十二月，宝菱已从中毕业，申请了南洋理工和来亚等多所大学。她的sp成绩和雅思成绩均非常优秀，对录取结果都有七成以上的把握。

    妹妹这样争气，宝星自然兴得很，他知楼问津这一阵因为“离婚”一事，全无心，因此在今日的年夜饭上才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错。”楼问津赞许，“我们渔村也要一位大学生了。”

    宝菱腼腆地笑了笑，“我以前听爷爷说，楼先生你小时候曾梦想要一名医生，因为考医学院要很的分数，所以成绩从来都是名列前茅，倘若那个时候有机会一直念去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宝星怕这话犯楼问津的忌讳，忙截断宝菱：“人生各有际遇，假设有什么意义？小妹你运气好，所以你要珍惜念书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宝菱笑说：“知啦。”

    吃完饭，宝星又力劝楼问津去逛一逛，今日康华丽广场有灯会，一定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