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作战屡战屡胜，成为了大周最赫赫有名的一面旗帜。”

    卢淮摇首：“那有什么用？郭勤威还不是在六年前对阵突厥时轻敌冒，导致落雁岭一战五万天威军全军覆没，大周丢失丰、宥、胜、盐、夏、青这关六州，六州百姓生灵涂炭，民赤足千里，夜奔安城，哭声震天，要不是裴观岳裴尚书在宁朔力败突厥，突厥骑兵就要打到安了，如此大辱，就算郭勤威以前再多胜绩，也抵不过此次的罪过！”

    卢淮说到后来，语气已满是对郭勤威的鄙夷，王暄没有接话，只是饮酒，说：“六年前，圣人已经亲政，但是官员任免、政令拟定这些大权仍然牢牢攥于太后手中，朝中将相，多于寒门弟，世家几无立之地，落雁岭一战，六州失，山河送，天为之震动，士儒生纷纷上书，将此次大败归咎于太后用人不当，百姓群激愤，国监上千学跪于丹凤门外，以血上书，指责女人误国，要求太后还政于圣人，太后迫于压力，罪已归政，从此隐居蓬莱殿，圣人这才有了任命官员之权，如今虽然太后仍旧势大，但和六年前的一手遮天相比，已经式微了很多，至少尚书左仆这个要职，就由怀信你的叔父担任了。”

    卢淮疑惑：“博衍，你说的这些，我都知，但这与太后惩不惩崔珣，有何关系？”

    王暄：“太后当时虽然迫于压力，将天威军众人置之权予圣人，以后也绝不提天威军三个字，但是若非天威军，太后也不至于被迫归政，若你易地而，难不会对此事介怀吗？”

    卢淮思索了：“介怀倒是会介怀，但我还是不明，这与太后不愿惩崔珣有何关联？”

    王暄只是笑而不语，卢淮又细细思索了阵，才恍然大悟：“我明白了，太后之所以不惩崔珣，难是想借盛云廷被杀一事掀起风浪，再次垂帘听政？”

    他想透这关节，不由更加气愤：“怪不得崔珣擅挖官，太后都置之不理，原来这正中太后怀！接来她莫非又要指使崔珣这条恶犬，攀咬朝中重臣，说盛云廷是被人所害？天威军的覆没不是他们轻敌冒，而是朝廷没有接到盛云廷的求援所致？从而为她六年前的用人失利翻案？”

    王暄：“翻案倒不至于，天威军已是人人唾骂的失地之军，此事已盖棺定论不可辩驳，太后没必要再去趟这个浑，依我所见，她不惩崔珣，是故意给六年前她隐退的大臣看的，太后是要表明，百足之虫，死而不僵，她虽隐居蓬莱殿，但仅凭一真假莫辨的枯骨，就能让他们人人自危！”

    卢淮向来嫉恶如仇，如今已愤慨的瞋目切齿：“吾向来最憎狡诈之术，如今看来，所谓官埋尸，也定然是崔珣的一场戏！军国大事，六州百姓的血泪，居然都能成为他权的工！”

    卢淮说罢，连三杯酒，酒意上，他不甘：“博衍，你既对此事察的如此清楚，有没有什么办法，能趁此机会，除了崔珣这个佞？”

    王暄顿了顿，他言又止，但最后只是饮一杯酒，摇：“我王博衍只是王家一个庶，能到黄门侍郎已经是心满意足，我没什么匡时济世之志，只愿与老母拙妻安稳度日，九重天的天太，我无心也无胆。”

    卢淮大失所望：“博衍，你可是殿试第一，状元及第啊！”

    王暄只是摇：“怀信，我与你不同，你是宰相侄，五陵年少，了事也有卢相公护着，你敢送莲酒注羞辱崔珣，但我，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