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

    隆兴帝还未说话, 太后就一字一句：“沈阙，你阿姊沈蓉，是吾所杀, 但是，她该死。”

    沈阙冷笑, 他瞪着太后, 讥嘲：“想侍奉先帝, 就是该死吗？先帝又不是你一个人的, 说到底, 你就是怕阿姊年轻貌分了你的, 所以你才杀了她！”

    “若沈蓉真的只是想侍奉先帝，那吾本就不会杀她！”太后将巫蛊木偶一把掷到地上：“这, 才是吾杀她的原因！”

    平山郡夫人沈蓉，死于她二十岁那年。

    沈蓉生的时候，她的姨母姜灵晔尚未，在她人生四年的记忆里，只有上补了又补的衣衫，还有家中低矮破旧的土坯房, 以及阿娘在月光熬着夜制鞋的样，她虽然只有四岁, 但仍要帮阿娘洗衣、饭、活, 她的家穷的让人绝望，但最让人绝望的是, 她压看不到未来的希望，她阿耶是商, 士农工商，商排最末等, 她阿耶还和她外翁一样，是个没什么息的商人，等她大了，她也会走上她阿娘老路，继续嫁个没什么息的商人，继续过这让人绝望的穷苦生活。

    但这一切，在她四岁那年，迎来了转机。

    因为她的姨母姜灵晔，了。

    她的姨母得十分貌，而且十分聪明，外翁的经商账本她整理的清清楚楚，连十年前谁欠了外翁几文钱她都能记得，若非外翁外婆不许姨母抛面经商，或许，她也能一个成功的女商人。

    姨母这般聪明貌，提亲的人自然踏破门槛，大分是门当对之人，也有一些富仰慕姨母的貌，想重金纳姨母为妾，外翁有些心动，姨母却全拒绝了，外翁不解的问姨母：“富你都不嫁，那你想嫁给谁？”

    姨母只是平静：“既然都是妾，那为何不寻个天最有权势之人，他的妾？”

    谁是天最有权势之人？

    自然是大明中的圣人。

    姨母已经厌倦了这生活，大周庶人百姓，除了屠商穿皂服饰，其余都是穿白衣，屠商的地位在良民里是最低的，她嫁了商人，生女儿，再嫁商人，循环往复，孙孙，永生永世，都在阶层里的最底层。

    她决定不了投胎，但能决定自己的命运。

    既然上天赐予她漂亮的容貌和聪慧的脑，她费尽心机也要拼上一把。

    姨母便想着通过良家采选的方式，女，改变这循环往复的命运，外翁外婆自然是不赞成的，但是阿娘却赞成，阿娘跟她说：“你姨母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，她心气太，与其让她嫁个商郁郁不乐，倒不如无论成败，都让她试一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