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个月，他寻得机会，逃王，但是却被金祢放的夜枭寻得踪迹，就这样被兀朵抓了回来，兀朵了他几百鞭，又用嵌铁钉的镣铐，钉他的手脚，如今他想走一步都很困难了。”

    嵌铁钉的镣铐……钉手脚……李楹终于明白，崔珣手腕的见骨伤疤到底是从何而来，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崔珣连他的旧弓都拉不开，这般狠辣的折磨，足以摧毁他所有的健康，更别提他引以为豪的箭术了。

    执念所化的阿史那迦一脸不忍，而刚汗帐的阿史那迦，脸上也是一脸不忍，她看着崔珣，迟迟未挪动脚步，她边的兄瞥了奄奄一息的崔珣，说：“这么个玩意，也不知为什么兀朵当宝贝一样。”

    阿史那迦边站着她的父亲阿史那苏泰，苏泰形魁梧，面容相较尼都可汗，更加沉，他哼了声：“这么个玩意，可比你气多了。”

    阿史那迦兄讪讪不语，苏泰看了挪不动脚步的阿史那迦，他警告：“阿史那家有一个兀朵疯就够了，不应该第二个。”

    阿史那迦极为惧怕她的父亲，她垂，嗫嚅：“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苏泰又哼了声，他缓步走到崔珣前，然后睛微眯，脚尖碾了崔珣手上镣铐，钉手中的铁钉顿时着崔珣手腕骨，崔珣疼到冷汗涔涔，本被折磨到失神的眸也回复了一丝清明，苏泰蹲了来，他说：“醒了？”

    崔珣没有回答他，苏泰轻笑一声，然后自袖中什么东西，悄无声息的递到崔珣手上。

    他若无其事的站起，对阿史那迦等人说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李楹看的不是很清楚，她问阿史那迦：“你父亲给了崔珣什么？”

    阿史那迦幽幽：“那是一个火折，还有一个，削铁如泥的刀片。”

    三更。

    汗帐里觥筹错的笑声已经停住，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鼾声，想必是尼都可汗等人都酒醉熟睡了过去，守卫汗帐的士兵也不知去了哪里，汗帐外面只剩伏在冰冷地上的崔珣，崔珣的脸因为剧痛显得异常苍白，额上全是沁的细密汗珠，他微微着气，手上的刀片一又一，锯着禁锢住他的镣铐。

    半晌，镣铐终于脱落，但是圈的铁钉还是钉他手腕骨中，铁钉密密麻麻，足足有二十个，崔珣艰难起，疲弱坐靠着石，他撕一块染血的衣襟，团成一团，嘴中，然后咬着那团衣襟，忍着痛楚，生生将铁钉自手腕骨中。

    铁钉的那一瞬间，他因疼痛剧烈搐了，豆大的汗珠自额落，嘴中布团几乎要被咬碎，殷红鲜血自线缓缓，他前痛到一片漆黑，他息了两，然后垂睛，忍着疼痛，继续用刀片锯着另一只手腕的镣铐。

    接着，是脚踝上的镣铐，线的殷红血迹越来越多，当最后一个铁钉自脚踝骨时，崔珣吐嘴中已被鲜血浸透的布料，他摇摇晃晃站起，脚腕是几十个血淋淋的钉，每走一步，都疼的钻心，但是他仍然踉跄走着，手中的火折，也颤颤巍巍，到汗帐的毡上。

    毡易燃，很快，熊熊火势就蔓延到了整个汗帐，火光冲天，照亮了整个夜空，汗帐终于传来惊慌失措的哭叫声和求救声，崔珣眸中神平淡到可怕，他抿了抿，一瘸一拐转，石旁是早已准备好的一匹骏，他用尽力气爬上了背，骏飞驰而去，带他奔赴未知的远方。

    阿史那迦对李楹：“父汗早就有意取伯父而代之，我不知他何时和我父汗达成了易，我只知那日晚上，尼都伯父被烧死了，兀朵被烧伤了，王成一团，没人再去关注一个俘虏的去向，他就这样顺利逃回了大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