岭的时候，他就起了投降的心思，他当时是郭勤威亲信，趁郭勤威不慎，他就杀了他，然后提着主帅颅，喜喜，投奔突厥去了。”

    兹事大，饶是卢淮再鄙夷崔珣，但这般骇人听闻的罪行，他也不愿贸然听信金祢一面之词，而且崔珣固然人品低劣，金祢这个早就投降突厥的百骑司都尉就不低劣了吗？他沉：“你说的话，可有证据？”

    金祢：“中惠妃也是从突厥而来，她可以作证。”

    金祢有成竹，中的惠妃，自然也是计划的一环，只要惠妃了证，加上他的证词，崔珣不死也要狱，而狱中一切裴观岳都安排好了，这次定然要取了崔珣命。

    但他万万没想到，昨夜惠妃被太后查获，差被勒死在蓬莱殿，哪里还敢来作证，而且她就算敢，皇帝也不让。

    卢淮去问，惠妃只推脱，说自己久居突厥母家，对落雁岭之事并不清楚，惠妃突然变卦，计划全盘推翻，此事就只剩金祢一人证词。

    卢淮恼怒，再次提审金祢，用刑时，金祢却急中生智，嚷：“我还有证据！”

    “是何证据？”

    金祢：“郭勤威是被崔珣用铁胎弓的弓弦割颅，若能取来崔珣铁胎弓，再对比郭勤威颅切痕，就能落石。”

    “崔珣铁胎弓在哪？”

    “就在他的手中。”金祢想起昨夜，他远远看着崔珣用铁胎弓改造的木驽杀夜枭的一幕，顿时恨得咬牙切齿：“郭勤威的颅仍在突厥，如今突厥有意与大周修好，并送来阿史那迦公主和亲，若和突厥讨要郭勤威颅，他们也不会不给。”

    卢淮：“讨要颅需要时日，去往突厥需要时日，回来也需要时日，这一番折腾来，最快也要将近一月了，怎么知这不是你苟活的借？”

    金祢：“卢少卿若不愿大费周章的话，大可以禀明圣人，直接将崔珣狱，严刑拷打，也能吐真言。”

    卢淮冷冷：“屈打成招，这是崔珣的作风，不是我卢淮的作风，我虽不才，但手无一冤魂。”

    金祢晒笑：“难得这大理寺狱，居然有卢少卿这样的青天。”

    只是卢淮想青天，能由得他吗？他中的申冤明理之地，早成挟势权之所，否则为何四年前崔珣自突厥回来时，明明上遍伤痕，也央他们去突厥一查究竟，大理寺狱却装聋作哑，一昧刑求，要他吐叛国事实，这本该主持公义的大理寺狱，早就冤魂了。

    卢淮能够这般天真，也不过因他有叔父庇佑罢了。

    卢淮听金祢话语中的讥嘲之意，他眉一皱，不与他计较，而是：“你说向突厥索取郭勤威颅，突厥，焉知送来的，不会是个假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