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自若，泰然之，主帅如此，手将士才会安心，但此时郭勤威一改常态，竟隐隐有了英雄末路的绝望。

    崔珣心惊，郭勤威喃喃：“何九去了裴观岳那，更是凶多吉少。”

    他连日几乎未眠，加上上有伤，又折损两员将，前一，还好崔珣及时扶住，才没有栽倒在地。

    崔珣扶他坐，郭勤威靠着朱红木，了几气，前那片漆黑才好了些，他慢慢看向崔珣，前的少年面如玉，手上除了搭弓练剑磨的薄茧，并没有其他劳作的痕迹，这是大周五姓七望之首，博陵崔氏才能养的世家贵胄，郭勤威看着他，：“十七郎，崔相公当初修书给我，将你举荐来天威军的时候，我还很是担心，怕你一个世家弟，在我们天威军呆不习惯。”

    他突然提起三年前往事，更是有一末路悲凉，崔珣思及往事，他眶一，低：“没有，很习惯。”

    郭勤威笑了笑：“你刚来的时候，也不说话，谁喊你你都懒得搭理，何九他们还找我诉过苦，说你这个世家，看不起他们，但我观察却觉得，你不是看不起他们，你是在拒绝所有人，我便让曹五和云廷多多照顾你，云廷年纪比你大上一些，曹五和你同岁，云廷稳重，曹五，他二人都是不怕麻烦的人，没过多久，你也愿意和他们说话了，再过了一段时日，没一个人来找我诉苦了。”

    崔珣咬牙，他泪一颗颗，落在地上：“大家，都对我很好。”

    郭勤威了：“但是，这些待你好的人，今日，恐怕都要命丧落雁岭了。”

    崔珣大惊失，他抬，眸中泪：“郭帅，我们还有机会的！”

    郭勤威惨笑了一声：“五万天威军，如今只剩两百人，外面还围了十几万突厥兵，没有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崔珣泪落，他虽然对郭勤威说，还有机会，但他早已心知肚明，的确没有机会了，两百人对十几万，没有半胜算，等今日尼都可汗发起冲锋，他们这两百人，不会有一人幸存。

    郭勤威顿了顿，又：“我天威军虽今日命丧于此，但也杀了六万突厥兵，五万换六万，值了。”

    崔珣只是咬着牙，泪止不住的，郭勤威望着他，似乎不太愿意开，但最终还是叹一声，艰难：“十七郎，你怕死吗？”

    崔珣想也没想就：“不怕。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句：“能与郭帅和天威军死在一起，是我崔珣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郭勤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：“好，是我天威军的好儿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