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清十分喜他，如无意外，虎应该能少年登科，朝为官，李楹总是不自觉将虎与鲤儿联系起来，她于是意识说：“鲤儿不是才六岁吗？他这辈不能官吗？要等辈？”

    崔珣颔首，李楹问：“那个仙为什么要这么？他为什么要杀两百个农？这对他有什么好？”

    鲤儿父母于是滔滔不绝讲起仙人对他们的教导，崔珣和李楹听来听去，无非就是要多善事，多积德，死后便能投胎到富贵人家，了很多好事的，魂魄还能去天享福，听起来，都是些劝人行善的话，并没什么不妥。

    鲤儿父母呵呵笑着，鲤儿正在田地里玩耍，见崔珣二人要走，急急忙忙跑来：“阿兄和阿姊要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可若鲤儿能活到第二年，等到新政推行，他就能有改变命运的希望，只可惜，他的生命，注定永远停留在六岁那年了。

    李楹心中想，这寒症怎么偏偏安就没什么事了，但一想，又觉得也许如崔珣所言，积沙成塔，他喝了几个月汤药，终于起了效果，她于是展颜笑：“嗯，没事了就好。”

    鲤儿父亲失笑：“我们是农，他也要一辈农，怎么可能官呢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缘故？”

    鲤儿和严三娘的孙儿虎差不多年纪，得也都是虎虎脑，虎被崔珣一封拜帖，送去崔颂清读书，听说虎非常聪明，崔

    一雾，两人才发现又回到了刚才发的原地，看来这雾是一个阵法，而且是一个不太好破的阵法。

    崔珣掌刑狱三年，听到这句话时，他心中大概了然，他对鲤儿父母拱手：“既然仙人最近不来，那我们也不等了，时候不早，我们要赶路了，后会有期。”

    李楹不由：“官？”

    崔珣脑海里慢慢将一切串成一条线，从见到的坟冢开始，到鲤儿父母的言语为止，他沉半晌，：“应是鲤儿中的仙，在三十年前，引诱他们喝掺有剧毒的圣，这才让家村二百二十人一夕之间暴毙，之后，那位仙又用极其歹毒的阵法，设在坟冢之上，将他们魂魄困住，让他们以为他们仍在人世。”

~不知仙来的时候，有没有留什么教诲呢？”

    崔珣摇了摇，李楹不太相信，于是去握他的手，果然崔珣又僵了，李楹抬眸，有些着恼的握更了，崔珣顿时不敢一动也不敢动，还好李楹今日不打算和他计较，她握了握他的手，的确十分温，李楹：“今夜汤药不是没喝么？怎么你的手这般和。”

    鲤儿阿耶笑：“仙说，只要我们多善事，我们鲤儿辈还能官呢。”

    之前栓在树上的康居已经卧在草地上睡着了，崔珣和李楹席地而坐，如今虽是夏季，但晚风还是有些凛冽，尤其是鬼村颇为邪门，风从鬼村刮来，寒刺骨，李楹想去康居负着的行里寻狐裘为崔珣披上，崔珣却阻止：“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“倒是有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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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鲤儿虽成了鬼，但还保存着天真习，不舍的时候，就嘟着嘴，闷闷不乐，崔珣看着他，微微笑：“嗯，我们，次再见。”

    李楹听后一惊：“所以他们才会每逢夜间，就认为是白日，昼伏夜？”

    崔珣与李楹离开田地后，崔珣还惦记着客舍主人的话，早上客舍主人说，从桃源镇去巩州城，需要七八日，但若能翻过万壑山，时间可以缩短成一日，而家村就是上万壑山的必经之路，崔珣于是便往万壑山方向走，但越近万壑山，雾越，到最后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，还是靠李楹燃起鬼火，两人才勉了雾。

    李楹担心：“你不冷吗？”

    崔珣又问：“那仙人每次来的时候，有没有留什么圣？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鲤儿父亲：“每次都会给我们一碗圣，喝了什么病都会好，可灵验了。”

    李楹这才醍醐，这地方太过诡异，她都忘了这些人死于太昌二十年三月了，那时新政尚未推行，科举制还未设立，不可能现“朝为田舍郎，暮登天堂”的画面，纵然鲤儿再怎么聪明，他这个，在当时已注定了他的命运。

    崔珣糊：“没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明明寒症那么严重。

    相反刚从鬼村来的她，手冰凉的可以。

    她在真心实意为他兴，许是她的欣喜太过纯粹，崔珣略略垂眸去，不敢看她，他顿了顿，转换了一个话题，说：“鲤儿他们的死，我大概知是什么缘故了。”

    崔珣无奈，只能和李楹走回原路，先返回村再打算，两人往回走的时候，又遇到很多村民，无一例外全是鬼魂之，崔珣踏村的时候，又皱眉回望了望密密麻麻的坟冢，然后才抿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