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一定行的。”崔珣挥着银剑，重重砍，银剑弹回时，震得他虎发麻，手腕旧伤如针扎般疼痛，剧痛之，银剑也没拿稳，掉到了地上，崔珣愣愣看着掉落的银剑，是的，他再不是那个能拉得动三石弓的天威军十七郎了，他如今只是一连铁链都砍不断的病弱残躯罢了。

    但，即便如此，他也要救曹五。

    他咬牙，又去捡地上的银剑，曹五却唤：“十七郎！”

    他抬起，曹五苦笑：“十七郎，不你怎么砍，都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曹五：“这是锁住怨气的铁链，寻常兵刃，是砍不动的。”

    “怨气……”

    曹五：“我们无辜被害，惨死落雁岭，大家都怨气冲天，化为厉鬼，向害我们的人复仇，固城王为防我们为祸人间，将我们囚禁于枉死城，锁链加，镇压怨气，不止是我，天威军的每个人，都是这般。”

    也就是说，天威军五万将士，都是如此被囚禁在枉死城。

    崔珣跪在曹五面前，双手撑着地，他垂着，大的痛苦将他整个人淹没：“是我没用，是我一直不能帮你们昭雪，才让你们被囚枉死城六年，你们都对我那般好，是我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曹五：“不，十七郎，你已经尽力了，你的很好，是老天不站在我们这边，但是，我们现在有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崔珣茫然抬，曹五：“十七郎，只要你想，借魂灯就是你的，试问这天，谁不怕死？谁不想生不老？只要你拥有借魂灯，你就拥有一切，连那些帝王将相都要跪来向你乞命，到时候帮我们昭雪，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崔珣呢喃：“借魂灯……”

    曹五：“是啊，借魂灯，十七郎，我们等了六年了，终于不用再等了，你不开心吗？”

    崔珣愣愣看着他，他忽摇：“不，你不是曹五。”

    他喃喃着：“你是……障，你是我的……心。”

    他此生最大的心，就是落雁岭惨案，他过不去这个心，为此，将自己也变成了地狱的罗刹娑，双手沾满血腥，成为他自己都厌恶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