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让他开。”

    李楹仔细端详着崔珣的手，只觉他掌心温度又变凉了些，手背上的青血更加清晰，李楹幽幽叹了声：“你不顾，来岭南押送沈阙，若沈阙持不招供，那该如何是好？”

    其实方才沈阙的话，她也听到了，沈阙让崔珣在阿蛮和证词之间二选一，意思就是只要阿蛮去求他，他就招供，但这个方法，别说崔珣本不可能用，就连她，也不会对崔珣提半个字。

    阿蛮此生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，如果取得证词的代价是牺牲阿蛮，那这份证词，字里行间都会透着“耻辱”二字，就算是枉死城盼望翻案的五万将士，也断不会愿意承受这份耻辱。

    崔珣一时之间，也没有想到如何让沈阙招供的法，他抿了抿薄，：“等到了安，再打算吧。”

    离开西京古数日后，察事厅大队也赶来和崔珣会合了，加上从桂州借的五百兵，接来的路途可以说是安全无虞，饶是如此，崔珣仍然格外小心，为防有人毒，沈阙的吃他都会让兔先试，虽然沈阙声声不愿招供，但这已经是崔珣六年来，最接近翻案的一次，他断然不会放弃。

    舟车劳顿了十几日，押送沈阙的囚车终于到了安，百姓在朱雀大街翘首等待，都想看看这位曾经嚣张跋扈的皇亲国戚如今狼狈的模样，但让他们失望的是，囚车盖着黑布，他们本看不到分毫。

    囚车前方，是一辆华贵的驷车，何十三等少年挤在人群中，指指：

    “囚车里关着的就是害了盛阿兄的沈阙吗？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是那个叛国贼去岭南押的他？”

    “谁知呢？听说他们俩关系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叛国贼讨这个差事，就是去报私仇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肯定呀。”

    少年们正说的畅快，忽然被折扇重重敲了，何十三捂着脑袋回怒视，在看到来人时却换了脸，他笑：“鱼阿兄，怎么是你啊？”

    自从上次鱼扶危为何十三送药后，何十三也不想欠他人，动不动就去他府邸送自己捕的鱼或是野味，一来二去便熟稔了，何十三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“鱼阿兄”，这代表他将鱼扶危视作兄一般尊重了，鱼扶危：“你们方才在说谁报私仇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个叛国贼呀。”何十三嬉笑：“怪不得他跑到岭南去了呢，原来他跟沈阙关系不好，他去报私仇了。”

    鱼扶危正：“你们这就错了，若他真的为报私仇去岭南，那为何囚车上遮着黑布？他不是应该将黑布取掉，在百姓面前好好羞辱羞辱沈阙么？”

    何十三愣住：“这……说不定是太后和圣人让他那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