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阿蛮：“否则，你以为我会跟你去岭南？我会为你饭洗衣？我会为你叠被铺床？沈阙，我可以告诉你，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辰，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沈阙愤怒到握铁栅栏，阿蛮也毫无畏惧的，一脸讥嘲的看着他，半晌，沈阙眸中的愤怒忽渐渐退却，他颓然跪倒在地，心如死灰地喃喃：“好，这才是我认识的盛阿蛮。”

    第一次见她，便是在赏宴，那时候的她，就是火爆，刚烈不屈，第二次，就是暴她那一次，事后，她虽然一狼藉，但一双睛，还是死死瞪着他，他早该明白她的个的，他不应该被她在岭南假装的温柔所欺骗，要怪的话，只能怪他那时太落魄了，妾室全离他而去，只有她不离不弃，让他逐渐对她动了心，丢了命。

    沈阙抬眸看她，自嘲：“如果这是你的报复的话，你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又移向她平坦的腹：“但是，我没想到，你居然连自己的孩都能得去手，盛阿蛮，你足够心狠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孩？手？”阿蛮笑：“我越级上诉，应笞八十，以妾告夫，应徒两年，我那些妹都说我傻，说我不应该落胎，不落的话，就可以再拖上好几个月，等风过了，让崔珣帮我向圣人和太后求求，或许，他们就会网开一面，不行笞刑和徒刑了，我也不用受之苦，以及牢狱之灾了，可我不愿意，你知我为什么不愿意么？”

    沈阙愣愣望着她，阿蛮一字一句说：“因为这孩，留在我腹中的每一天，都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盛阿蛮今生今世，都不愿和你再有任何瓜葛，你的嗣，不我用血来育。”

    她每句话，都在往沈阙心窝上戳，绝到了极，沈阙脸惨白，整个人无助到失魂落魄，半晌，他才似乎想起什么，抓住栅栏说：“盛阿蛮，你今日来，难不是来求我供真相的么？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？”

    “我求你，你会说？”阿蛮：“我从未想过求你，你想说便说，不想说便不说，别指望我求你半分。”

    她这般说，沈阙反而哈哈大笑起来，他知他这辈，也无法征服这个女人，但此生，能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，倒也死而无憾。

    他笑罢，：“好！既然你把真心话全说来了，那我说几句又何妨！盛阿蛮，是我杀了你阿兄，但你也记住，若非我沈阙，你阿兄昭不了雪，你这辈，都给我记住了！”

    第124章

    沈阙的证词, 徐徐揭开了六年前，那场埋葬五万忠魂的谋起始。

    沈阙当时二十三岁，虽然世袭国公, 但他心中总是愤懑之气难平，他知他的愤懑来自哪里, 那是来自大周实际的掌权者, 在上的太后, 他的杀母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