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没有那么喜唤他“莲”，如果可以，她更想唤他一声：“崔郎”。

    只可惜，她明白这件事，明白的太迟了。

    崔珣用尽全力气爬向李楹，他想去阻止李楹，但是他即将碰到李楹裙角的时候，一团黑雾阻住了他，黑雾慢慢将他笼罩，让李楹明明与他近在咫尺，他却无法碰，他只能绝望地看着李楹勒死金吾卫，鞭死阿史那兀朵，地上倒着横七竖八的尸首，血腥味充盈了整间囚室，李楹木然地抬脚，往囚室外走去。

    她如今已是厉鬼，全无半理智，若任凭她去，她会连无辜百姓都杀的。

    崔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，他忍着疼痛，踉跄起，他抓起金吾卫落在地上的剑，喊：“明月珠！”

    李楹终于回，但她神，仍然一片空落落的茫然，仿佛她面前的，不是她心的郎君，而是一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崔珣握着剑剑柄，横在自己脖颈：“明月珠，你不能再让怨气支自己了，你会万劫不复的！”

    李楹歪了歪，疑惑地看着他，崔珣剑又往前一些：“你再不清醒过来，我就杀了我自己！”

    剑横在本就血模糊的脖颈，鲜血一滴一滴，顺着剑尖往，李楹茫然看着滴在青石砖上的鲜血，她抬眸，神终于回复了一丝清明：“十七郎？”

    崔珣欣一笑，他再也无法支撑住，颓然单膝跪倒在地，李楹一惊，奔去搀扶住他：“十七郎……”

    她惶惑地环顾四周遍布的尸首：“这……这是我的？”

    崔珣抓住她冰凉的手，反复安着她：“没事了……没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楹上的黑雾在快速地消散，但与此同时，她上的白念力也从她中飞，快速消散，青石囚室中回着阵阵梵音，梵音从清晰逐渐变的微弱，她本就是鬼魂之，是在全国四万座佛寺的供奉之，才能如同活人一样，在人间行走，可她如今化厉鬼，杀了许多人，佛法反噬之，她即将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李楹躯一，倒在崔珣怀中，念力快速自她中涌，她扯起嘴角，虚弱一笑：“我……我不后悔杀了他们……十七郎，你能平安，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白念力和梵音彻底消逝，李楹愈发衰弱，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崔珣眸落，落在她的手背，李楹最后竭尽全力抬起手，想去为崔珣拭去泪，但是手腕却颓然落，她靠在崔珣怀中，慢慢闭上了。

    当鱼扶危被哑仆拽到崔珣府邸时，他唬了一大，寻思着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得罪崔珣，当他忐忑不安地推开房门，映帘的，便是满鲜血的崔珣，还有楠矮榻上面如白纸的李楹。

    鱼扶危慌的差摔倒，他三步并两步冲到李楹榻前，跪了来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崔珣抓住他的衣袖：“鱼扶危！你救她！”

    “公主这是怎么了？”